李雅然深深地埋着头站在房间里。
她知道此刻范诗扬正严肃地盯着自己,因此她完全不敢抬头,更不敢与范诗扬目光相撞。
“很好,很好。还真是长出息了!果真是跟什么人待,就学什么样。现在都学会偷听了!好的很呢。”
李雅然从范诗扬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这每个字都写满了讽刺,李雅然并非听不出此刻的范诗扬就在气头上。
然而一旁的郭泽铭倒是率先发言:“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听你口气就是我把她带坏的咯?你要想指责我就光明正大地说,用不着这样指桑骂槐,有意思没有你!好歹还是个护卫队地队长,这点气量都没有!”
“我没有气量?”说话之间,范诗扬不自觉地抖动了下翅膀说道:“我要是没有气量,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你靠近我的帐篷!”
“你!”郭泽铭被范诗扬怼得语塞,一时半刻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为了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李雅然率先开口道歉。
然而她的这句话再次激怒了郭泽铭:“你道什么歉,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该道歉的明明是他!”郭泽铭抬手一指,目光狠狠地射向范诗扬。
可是范诗扬的表现就极其淡定了,他不冷不热地回复道:“噢?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事情需要道歉?难道刚才是我躲在帐篷外面偷听的吗?”
“某些人为了不被发现踪迹,甚至是飞在半空中来进行偷听,丝毫不担心浪费自己宝贵的体力。”
李雅然明白范诗扬在含沙射影,她再次将抬起的头低了下去,双脚不停地在地面上来回摩擦,想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
“你可就别光逮着软柿子捏了!每次就知道训她,她已经为你做了多少事了?你自己好意思吗?”郭泽铭立即替李雅然抱不平。
“要是觉得心里委屈,她自会来找我诉苦的,不需要你在这里越俎代庖,无中生有。”
说完这句话,范诗扬缓缓走到李雅然面前,轻轻握住她的双肩问道:“开始我们争吵的内容你一定听到了。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个极寒之地,重新回到南方去生活?”
“可以离开吗?”听到范诗扬的提问,李雅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青葱的树林,缤纷的花朵,以及各种各样香甜可口的果实。
只有身处于极北之境,才会明白南方的温暖有多么难能可贵。
她的确受够了没完没了地啃食干粮,以及那些必须要融化加热后才能饮下的略带苦涩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