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一直很不想思考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于长生种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看多了人和历史,他却又不得不去思考。
——生命到底怎样使用才能更有意义呢?
老唐出神的思索着,而酒德麻衣则收回了注视着贝奥武夫的目光。
死去的贝奥武夫让酒德麻衣觉得很不舒服,或者说她总觉得躺在那里的人不是贝奥武夫。
老唐刚刚躺倒在地上的姿势和贝奥武夫的死相如出一辙……而酒德麻衣不由得就会把两人的模样交叠起来。
很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在贝奥武夫的身上的的确确看到了老唐的影子。而且她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位很有意思的龙王就会步贝奥武夫的后尘。 我有九大龙神
“呼……”酒德麻衣长长舒了一口气,“先离开这里如何呢?让卡塞尔的人来合上他的眼皮吧?”
“不错的提议,如果是我死在这儿了,我也希望会是明明来合上我的眼皮。”
老唐点头,“能帮我拿下剩下的几把七宗罪吗?我实在累得不想用剑御了。”
“您这假设未免太不吉利了。”酒德麻衣露出了一个苦笑,“我的车停在陨坑边上呢,还是我帮您吧。”
酒德麻衣转身去取七宗罪,她将剩下的刀剑从淤泥中拾起,又放在雨水下冲刷,这些神兵利器再次呈现出锋利的模样。
她用手指拂过锋利的剑锋,宝剑如同龙吟。
“那把斩马刀最好保养一下。”老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还算有些保养刀剑的经验。”酒德麻衣着手收拢起剩余的刀剑,而等她转过身时,却看到老唐对着陨坑的陡峭岩壁不知在做什么。
“我带您上去吧,这个身体状态就别逞能了。”
“这坑可是我自己砸出来的,把自己困在这里算是啥。”老唐有些执拗的摇了摇头,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用力蹬腿——
摔倒。
———
大概在十分钟后,老唐拄着贪婪坐上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浑身的泥泞。
“所以说不要太逞强啊,被人带上来就那么丢脸吗?”酒德麻衣轻轻叹气。
“……”
老唐没有回话,他略带冷漠的扭头看向车窗外,算作某种无声的抗争。
原来这家伙其实也是个死傲娇,不仅如此还倔得可以。想到这里,酒德麻衣默默叹了口气。
酒德麻衣发动了车子。
窗外的风景开始缓缓闪动,老唐默默闭上眼睛。
“多谢你来接我了。”
“该做的。”
酒德麻衣顿了一下,她微微侧目,看到了一个疲惫的青年。
“你好像有心事?”老唐没有睁眼。
“被发现了?”
“总觉得跟你平时风风火火的性子不是很像。”
“是嘛……”酒德麻衣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长生种对生命是如何看待的呢?或者说……死亡的感觉是如何?当然,我并无冒犯的意思。”
“好问题。”老唐睁开眼睛,“第一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但是第二个我可以告诉你。”
“还请您讲。”酒德麻衣轻轻点头。
“对于我们这种长生种来讲,死亡是一场无梦的睡眠。”
“那么,如果是永远的死亡呢?”酒德麻衣追问,“没有留下茧的情况下。”
“那个啊……那样的话,我大概会真的死掉吧。”老唐缓缓点头,他的脸上居然有些出神,“那将会使我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
“完整的生命?”酒德麻衣惊了一下。
“是啊。”老唐开口,他一脸认真,像是在阐述一道题该如何解法,“因为死亡也是生命的重要部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