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舟的声音,冷硬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块,
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那冰冷的语调,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
赵黎川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交织的神情。
他知道墨砚舟此时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那怨恨就像,深深扎根在墨砚舟心中的毒刺。
可他自己呢,也觉得满腹的委屈,就像一团乱麻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嘴唇依旧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努力辩解些什么,
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墨砚舟那决绝得如同冰刀般的眼神时,最终还是把那些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缓缓地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福达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寝殿里缓缓回荡着,
那“咚咚”的声响,就像是重重地敲在每个人心头的鼓点,
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赵黎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墨砚舟依旧像一尊雕像般坐在床沿,
眼神中的冰冷还未完全褪去,那目光就像实质化的冰箭,似乎要将面前的空气都冻结。
走出天启宫,赵黎川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向宫门内。
“福达,砚舟在怪寡人。”赵黎川嘴角泛着一丝苦涩。
福达公公弓着身子,轻声安慰道:“墨大人只是太在乎那位了,他是无心的。”
福达思虑片刻,“您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就怕,他不会原谅寡人了。”赵黎川心底的怅然蔓延开来。
尤其是在他看见龙榻上毫无生机的乔惜时,他便失去了所有为自己辩驳的力气。
当初母后离世前,便是那副光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模样意味着什么。
“不怪砚舟,连寡人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赵黎川缓缓抬头,望着天边那弯弯的月牙。
“都是寡人的错,若非寡人一意孤行,又怎会伤了他们的心?”
福达公公轻叹一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