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杜德纳教授在门外说道：““先知”，您睡醒了吗？我和蕾娜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希尔打开房门，让杜德纳教授和蕾娜进到房间里面，坐在床边的两张椅子上。

蕾娜见希尔脸色苍白，精神有些憔悴，跟往常有点不一样，便向希尔问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的脸色真的看起来很糟糕？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希尔缓缓说道：“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令我感到很难受。”

蕾娜诧异地说道：“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是我见过最理性的人，你居然会纠结于一个梦，这也太奇怪了吧。”

希尔微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或许……那是我和盖伦两个人格意识之间的某种映射。”

蕾娜好奇地说道：“是吗。那是一个怎样的梦？听起来蛮有趣的。要不跟我们讲一下吧。”

希尔考虑到，虽然杜德纳教授和蕾娜并不是心理学医生，但他们两人毕竟是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有着丰富的医学知识，跟他们讨论那个梦或许会对他理清思路有所帮助，所以便把梦的内容向他们两人讲述了一遍。

杜德纳教授听完后，想了想，说道：““先知”，按照您的描述，这听起来似乎是之前一直隔离着您和盖伦人格之间的某种意识界限，出现了意外的变化，使得您们两个人格意识的“领地”发生了交汇。而且盖伦的人格还试图强行侵入到您的人格意识“领地”之中。”

希尔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令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杜德纳教授说道：“这有可能是因为您的大脑创伤还未完全康复，又或者是已经康复了但却留下了后遗症，导致您出现一定程度的脑器质性精神障碍。再加上自从盖伦的人格遇到了拉吉之后，盖伦的心理状态也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活跃和主动，使得您的人格对盖伦人格的控制力减弱。所以，在这两方面的综合作用下，就出现了这样的现象。”

希尔觉得杜德纳教授分析有道理，神情凝重地说道：“这是一种危险的状态，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杜德纳教授说道：“一般遇到这种症状，最好的办法是服用一些抗精神病药物来缓解。可由于您本来就是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患者，使用抗精神病药物说不定会对您的人格产生副作用，结果适得其反。因此，这个办法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就目前来说，比较可行的办法是通过大量服用一些神经营养药物，来促进大脑外伤后遗症的康复，以达到消除这种症状的效果。不过，坦白说，效果不一定会很大。但至少会有所改善。我稍后会再查阅一下相关资料，看一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治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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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皱了皱眉说道：“好，那就先这么办吧。需要尽快，我担心情况会恶化。”

杜德纳教授说道：“好的，我等下就让布莱斯林帮忙采购一些神经营养药物回来，然后再去学校那边查阅资料。”

希尔说道：“对了，你们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那是什么事情？”

蕾娜得意洋洋地说道：“一个好消息。自从你苏醒过来之后，我和杜德纳教授终于可以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搞研究，所以，我们这几天的研究进展神速，大大地超出了预期。就在刚才，我们终于完成了特殊基因移植的临床试验前研究工作，并成功研制出了第一批“突变进化剂”！现在，只要安排一批志愿者过来，就可以做临床试验了。”

希尔说道：“嗯，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按照你们的预估，它在临床试验中的有效性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安全性有多高？

蕾娜坦承说道：“这是一款前所未有的新药，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发出来的，它的有效性能达到10%就算很不错了。至于安全性，那就更别提了，它的“脱靶”风险极高，且容易发生排斥反应，志愿者很有可能出现严重副作用，甚至会因此死亡。但不管怎样，这次临床试验仅仅是一个开始，今后我们会不断改进，使它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持续提高。”

希尔说道：“安排临床试验并不是问题，硅谷眼下就有数万名申请者争先恐后想要成为这次临床试验的志愿者。真正的问题，是要尽快提高“突变进化剂”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美挥可能在两天之内就会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按照目前的各种客观条件来看，由于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不管我采取什么样的战术，“进化军”都不可能抵抗美挥超过两周。所以，必须要在两周之内用“突变进化剂”制造出一支人数不低于一千人的“新型人类”军团，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而“突变进化剂”在临床试验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太低，会令申请者们望而生畏，退缩抗拒。这样不仅会导致“新型人类”士兵的人数达不到预期，更会使“进化军”的士兵们失去继续奋战的动力，乃至整个军队土崩瓦解，不战自败。因此，能否在短时间内提高“突变进化剂”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将是胜败的关键。”

蕾娜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倒没有想那么多，一直都只是按照正常的新药研发流程来进行操作的。其实，想要快速提高“突变进化剂”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要拿卡卓尔的身体来做试验。

但要是让拉吉知道他心爱的姐姐被我们拿来当“白老鼠”用，估计那家伙肯定要抓狂，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疯狂的蠢事来。”

希尔若无其事地说道：“不用考虑拉吉的问题，拉吉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说一下吧，你打算怎么利用卡卓儿来提高“突变进化剂”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蕾娜说道：“我们之前对拉吉和卡卓尔做过HLA（人类白细胞抗原）配型，发现他们姐弟两人的HLA完全匹配。所以，给卡卓尔的身体注入“突变进化剂”，卡卓尔的身体应该是不会出现排斥反应的。只要不出现“脱靶”效应，特殊基因移植到卡卓尔身上后，将会很好地发挥作用，完美融合到卡卓尔体内。然后，我们将植入了特殊基因的卡卓尔作为研究对象，从她身上收集临床数据，再根据这些临床数据对“突变进化剂”中的编码Cas9的基因和指导RNA做进一步调整，就能使突变进化剂”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有所提高。”

杜德纳教授补充说道：“但在这个过程中，一旦出现“脱靶”效应的话，本已处于脑死亡状态的卡卓尔，身体又发生恶性基因变异，那她就真的没有可能活过来了。”

希尔说道：“在目前的形势下，卡卓尔的生死，并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没有必要为此顾虑。蕾娜，你的主意不错，就按照这个主意操作吧。”

蕾娜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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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等待

两天后。

在FBI旧金山分部的一间大办公室里，艾希莉正坐在电脑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紧张地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的屏幕。

这个大办公室已经被艾希莉和她的总部同事们临时征用，改造成了“伊藤卧底行动”的指挥部。艾希莉盯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外部连接着一个形状怪异的接收器，内部系统则安装了一款特殊的通讯软件，一旦伊藤使用微型通讯器发出信号，笔记本电脑就会立即接收到信号。通过电脑里的通讯软件，艾希莉就可以与伊藤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艾希莉的数十名FBI同事们，则目不转睛地察看着数百个通过硅谷道路监控摄像机、硅谷居民的家庭摄像头、高空无人祯察机、祯察卫星等途径拍摄到的实时画面，希望从中找寻到一些有关伊藤和李清的行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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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伊藤和李清被希尔派去的人抓走之后，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可是，至今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随着美国总铳安德鲁?赫伯特给出的期限越来越近，艾希莉倍感压力，心急如焚。

她很清楚，如果明天伊藤还没有向她发送信号的话，那么行动将正式宣告失败。届时，一场规模庞大的美国讷/战将在所难免。不但数以万计的美挥士兵和申请者们要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美国最引以为傲的“科技中心”硅谷也会遭到重创，里面数百万居民将受到战火牵连，死伤难料。那绝对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

然而现在，除了等待和祈祷之外，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艾希莉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布莱德打来的电话。

艾希莉犹豫了一下后，接了电话，不耐烦地说道：“我正忙着呢，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烦我，我现在可没空跟你打情骂俏。”

布莱德开心地说道：“嘿，宝贝，你猜怎么着，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艾希莉说道：“什么消息？”

布莱德说道：“今天下午，我通过我们CIA局长的帮忙，向国家\安荃委员会和北方联合作\战司领部提交了一份申请，申请担任这次“伊藤卧底行动”中的挥事行动现场指挥官。他们考虑到我在过去的任务行动中表现优秀，多次立功，所以同意了我的申请。现在，我又成了你的搭档。接下来，只要你接收到伊藤的信号，从他那里获得情报，后面的事情，就可以安心交给我了。我会带着全美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向希尔那混蛋刹过去，把他干净利落地解决掉。”

艾希莉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感情复杂地说道：“说实话，有你来做我的搭档，我自然是更加放心。可你在上次行动中，被威尔·强森偷袭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我觉得你目前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待在家里养伤，而不是参与这次要深入敌人腹地、可能面对敌人成千上万疯狂曝/徒攻击的危险任务。”

布莱德笑道：“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可是很感动啊。不过，我已下定决心要参加这次任务了。希尔那个混蛋让我吃了这么多次亏，我不“回敬”一下他，总觉得心有不甘。更何况，谁知道希尔在我们的军队中安插了多少卧底，万一在这次行动中的关键时刻，又出现了像上次那样的情况，那你费尽心思策划的行动最终又要以失败告终了。到时候，你肯定又要伤心透了。所以说，作为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协助你将这次行动顺利完成。这次，我会亲自对所有参与行动的士兵做一次彻底的背景调查，以确保没有希尔的人混在里面。”

艾希莉有些感动地说道：“谢谢你。虽然我更加希望你是为了国家的安荃和利益才这么做，而不是为了我。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布莱德说道：“等我们解决掉希尔之后，你可要记得答应过我的承诺，做我的女朋友哦。这次可不许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