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进入帝国的边境峡道了,这里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约克星系的最外层行星是一颗灰岩星球,我们在帝国内部的人提前在这颗无人星球上准备了商船。”谢尔盖说,“这艘飞船是属于自由解放阵线的船只,你们乘坐商船潜入空间站后,我和老板安排在星球上的‘三叉戟’小队会把这艘船销毁,你们任务完成后等我们通知。”
他抚摸着内壁感受着温度地变化,走到舱门面前拉下机械锁闩,打开了被密闭锁定地舱门:“这场任务的难度比起你们过往的行动甚至有所不如,但希望你拿出最严谨的态度执行它。”
“明白......”卡留申科说,眼睛盯着窗外的彩色洪流。
“克拉维夫斯基,我们都是时代的树,决定我们命运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自己......任何选择都是有代价的,人类有人类的浩劫,我们有我们的战争......归于尘土就是每一颗树的宿命,但怎样生长却是你做的选择。”谢尔盖侧着头,半边脸对着卡留申科,窗外明媚的光照得耳边汗毛发光,“生存是每个人都应有的权力,即使以他人的生命为代价......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满舱皆寂,只有狂暴的星云洪流冲刷,窗外有如油画颜料交融,令人感慨自然宇宙之神伟。再无话语声响起,卡留申科痴痴地站在舷窗旁,他看不清这些洪流之外的星辰,彷佛有人给这本就复杂的宇宙泼满了杂色。
剧烈地震颤持续了足足数分钟,飞船忽然一顿,接着向下骤然一沉,彷佛这是一只从高台跳下的鱼,一头扎进了水里,极速变化的运动阻力来的猝不及防。
卡留申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甩了甩被冲击得有些疼痛感的腕骨,忽然转身离开,从门口的谢尔盖身边越了过去,随后打开整备舱的气密门消失在了走道中,狼群们的身形在气密门打开闭合时昙花一现,眼神都在观察着走进去的头狼。
谢尔盖的目光从卡留申科的背影上收回,他看得出来这只头狼的挣扎,卡留申科的态度其实也是联合体中大多数人的态度,甚至在红岩集团中也是如此。能维持现状攫取钱财的情况下总是安于现状,红岩毕竟是个集团,不是自由解放阵线这样的组织,艺术家能够控制局势的走向,却还做不到把每个人都变成和他一条心的傀儡。
更多的人会选择逃亡和背叛,真的撕开伪装的帷幕那天,这才是会大规模发生的事情,来到联合体的人是为了财富和享乐,离开的理由也不外乎如此。其实逃亡和背叛对于艺术家来说是一个词,没有多少区别,谢尔盖明白自己老大的行事风格。
他对着卡留申科讲述了许多东西,甚至包括他自己观察了解到的一些隐秘,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老大一定能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何况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背叛的逃亡的余地,他没有,那个抛弃了一切的小孩子早就死了,除了他没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