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的废品站有好几家,马平川不知道魏长贵住在哪一家,只好远远跟着秦明东。只见他走到街尾的一家门口搭有一个简易棚子的二层小楼前停住,抬头看了看楼上,便直接进了楼洞口。
秦明东当然知道魏长贵住的地方。这倒不是他有意关注魏长贵,而是这条街上所有外来人口的基本情况他都挨个调查过,原因不但是因为废旧一条街这地方是清江最大的贼赃销赃处,还因为河对面就是九五二所,这里虽然没有高层建筑,但站在二楼屋顶,却能将河对岸九五二所生活区的进出车辆看得一清二楚,要知道,九五二所的生活区后面就是九五二所的物资储备库。
上了楼,却见门开着,灯亮着。
秦明东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魏长贵坐在窗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而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两瓶啤酒四个菜,菜市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烧椒皮蛋,一碟家制香肠,还有一碟蒜泥黄瓜。
看了看两个杯子,两副碗筷。秦明东笑了起来,道:“你知道我要来?”
魏长贵拿起瓶子将杯子倒满,笑道:“秦所你一直都挺关心我的,老魏我心里知道你对我好。这不,你旅途劳顿,我给你接个风。”
“呵呵!”秦明东抬腿坐下,盯着魏长贵不说话。
魏长贵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举起杯子对秦明东道:“秦所,请。”说完也不管秦明东并没有举杯,自己就一饮而尽。
秦明东摸出烟来,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深深地看着魏长贵,那眼神中明显带有一点复杂的情绪。
魏长贵有些无奈地道:“秦所,抽烟不是个好习惯。你看,咱们岁数相当,我就不抽烟,现在还能上房揭瓦,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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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东嘿嘿一笑,道:“我该叫你什么呢?是叫你魏长贵呢?还是叫你陈黄河呢?”
魏长贵愣了愣,忽然展颜一笑,道:“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了。”顿了顿,他又道:“您随意,我都可以。”他这句话是用普通话说的,完全没有几秒钟前那明显厚重而土气的河南安阳乡下的口音。
秦明东如释重负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魏长贵,半晌才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是想干什么。”
魏长贵也将身体向后一靠,淡淡地道:“你费那么大劲跑去台湾,就为了打听我的身世?打听到了吗?”
秦明东笑了起来,道:“没打听到我回来干嘛?你说是吧?陈黄河?”
魏长贵不置可否地道:“你不带国安来是对的,毕竟如果你带了他们来,你女儿的事情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秦明东没有说话,只看着魏长贵,但他手中的烟在微微地颤抖,这成功地出卖了他的内心。
魏长贵看了看他的手,笑道:“我很敬佩你的女儿秦朗,真的。她在最后时刻带着拷有配方的U盘从天坑北面跳了下去,你知道,从那地方跳下去基本上没有活路可言,甚至连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毕竟那下面是几千个岩洞,洞里还有数条暗河,她掉进了哪个岩洞根本就不知道。”
秦明东的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手背上面青筋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