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是肯定要治的，虽然钱有些多，但这段时间托四丫的福，攒了不少钱，再加上王氏手里的，老二他们手里刚发的，肯定能够。

谁知程老太还没开口，王氏就扑通一声朝她跪下了，凄惨哭泣：“娘，您一定要救当家的啊。”

然后伸手拉大丫，二丫，三丫，“你们也快跪下，给你们奶奶磕头。”

阿狸早就在她有动作的时候就闪得远远地，这女人邪门，离得近了会沾染不幸。

程老大一脸感动，他的妻女竟维护自己至此，在看向老娘的眼神里竟还带着些许谴责。

程老太气愤不已，这王氏又给自己扣上了不管儿子死活的帽子，跟来关心伤势的亲友们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

“好你个王氏，我没说不给老大治，你倒先给我扣上帽子了。”

“我不敢啊娘，求您救救老大吧，不然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啊。”王氏哭的极其凄惨，“以后我肯定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孝敬。”

“先别说那些，你要是真心疼，就拿钱出来给老大看病。”

王氏不接茬，继续哭：“娘，我知道我没能给程家生个儿子，您看不起我，您骂我打我都可以。老大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不能不管啊……”

老大看着妻女哭成这样，也跟着哽咽起来，腿上的剧痛提醒他，如果不治的话，真的会瘸。

“娘，都是儿子没本事，但儿子不想瘸啊。”

程老太被说的也很心酸，儿子是自己生的，她也很心疼，好好一个劳力要是倒下了可怎么办。

村里人穷，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舍得去镇上医馆，就找会些医术的郎中，时间久了，他的名声在外，也算是个大夫，想着腿伤应该也能治得了，程老太就让人去请了。

等待的空档，几个儿媳妇对视一眼，开了口：“娘，我们不是说不给大哥治，只是这公中的钱是大家辛辛苦苦攒起来的，不能一下子都花了。”

“而且柱子，栓子也大了，过几年就得说亲，彩礼什么的都得备着了。家里孩子多，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需要钱。”

老四媳妇摸摸自己孕八个月的肚子，“我这也快生了……”

程老头吧嗒了一口旱烟，幽幽的补上一句：“秋后还得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