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满脸嬉笑，可抱着弟弟哑虎时，眼中难掩悲痛。

而哑虎躺在他身后，脑袋上血流了一地，依旧昏迷不醒。

见贺凤鸣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高泉在一旁翻着昨夜审问的资料，说道：“公子，野狗帮这群崽子养不熟。昨夜桥上的事，他们没提前告知我们。

之前在李仁手下讨饭吃的刘胡子，他有个养子叫黑池，夏分桥的事就是他与野狗帮通了气。

昨夜若野狗帮的人提前知会我们，桥上的事也不至于如此匆忙。而且这个赵休来到衫南后，就在野狗帮的桥头讨饭吃。”

高泉站在贺凤鸣身旁，那张四十来岁的脸上毫无感情。

“黑池呢？”

贺凤鸣说着扔了一卷纱布和酒精进牢房。

瘦虎艰难地捡起纱布，给弟弟额头清理伤口，一圈又一圈地包扎着。

“那个黑池在事发前就逃了，还在找，估计是出县了。”高泉摇了摇头。

瘦虎包扎完弟弟的伤口，看向贺凤鸣说：“当晚黑池叫我们一起跑，我们没走，他应该顺着走私路去了别的地方。”

“贺少爷咱们的命您取走，您对黑池高抬贵手吧！”

“我们没跟那个赵休是一伙的，不知道他有这么大能耐闯出这么大的祸，不然，嘿嘿！“

“也不会搞成这样。”

这个瘦虎始终装作洒脱的样子，只是说的话却充满了哀求。

大概他记忆中的江湖豪杰就应该是这样死去，而且他记忆中那个老枪死时也应该是这个样子。

贺凤鸣打开牢房，在瘦虎疑惑的目光中解开哑虎额头的纱布，用刀片割开藏在头发里的血包，挤出一大滩瘀血。

“为什么不跟黑池一起跑？”贺凤鸣说完便安静地看着哑虎。

哑虎盯着近在咫尺的贺凤鸣，这个二十四五岁的县尊公子竟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

这是个机会啊！

只要瘦虎恶向胆边生，完全可以拼死一搏。

贺凤鸣也察觉到，一直昏死的哑虎呼吸变得粗重了。

这对兄弟，希望不要蠢得不可救药。

高泉站在贺凤鸣身后，冷冷地看着这兄弟俩，他们的小把戏根本瞒不住谁。

沉默片刻，瘦虎最终抓住弟弟的手，他像泄了气一般摇摇头

“桥头摆摊的老少养活过我们，实在不忍心不通知一声。”

“之后我们本想着赶去阻止那个赵休，没想到他闯的祸这么大，到了桥头我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