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涵刚到洛县时,在这个酒楼吃过饭,当时觉得滋味不错,可是今天这一吃,总觉得不那么对味儿。

两人吃过早饭后,就在街上逛了起来。

赵钧涵看着街上的人和物,忽然想起那年跟谢臻他们打马游街的场景。

那年春日,天气正好,他们一行人相约出城骑马踏青,真是少年英姿勃发,纵马奔腾,好不快哉,如今却再也寻不见昔日好友的影子了。

自从定国公一战惨胜鞑靼,皇帝迁怒国公府,不顾国公府为大渊牺牲了那么多的儿孙,守住了大渊的北部防线,褫夺定国公的封号,致使一门忠烈沦为了王朝的笑柄,寒了多少武将的心。

而谢臻和他的母亲跟着也出了事,虽然平远侯说是意外,可为什么只有他们母子俩出了意外?还恰好发生在国公府出事之后。

自己家积极奔走,向皇帝求情,可怜他的祖父一把年纪,还要被皇帝当着大臣的面申饬,并警告如有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论处,导致再无一人出声申诉。

就连他们对姑祖母的照应也是悄悄拜托押解官,不敢声张,恐惹来灾祸。

赵钧涵觉得自己多年受到的忠君报国思想,成了笑话,他不愿意忠这样的君,报这样的国,只能远离京中,四处游历,仿佛这样能够获得心灵上的片刻放松。

逛了一天回去后,赵钧涵闻到隔壁传来的饭菜香,心里犹豫了好久,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抬脚朝外面走去。

长喜本来被自家少爷走来走去的身影,晃的眼晕,乍见他又朝外走去,慌忙跟了上去。

“少爷,你去哪里啊?”

他这一叫,赵钧涵又转身走了回来,“把咱们今天在集市上买的果子提过来。”

长喜赶紧去提果子,两人走到沈瑶家门口,赵钧涵伸手敲门。

郭氏和春花都在家,郭氏在忙,春花去开门,发现是隔壁的那位赵公子,慌忙请了人进来。

对于这种出身高贵的公子,春花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郭氏一过来,她就去灶下忙去了。

“公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赵钧涵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这个笑容向来都是老少通吃的,“今天在集市上了买了些鲜果,就提来一些让你们也品尝一下。”

长喜赶紧把果子递了过来。

郭氏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太让公子破费了,昨天送了东西过来,今天又送鲜果,让我真的很是过意不去。”

她想了想,“不知公子用饭了否,如果没用的话,留下一起用饭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赵钧涵推辞道。

“哎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家常便饭,公子不嫌弃就好。”

赵钧涵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婶子说笑了,不嫌弃,不嫌弃,婶子不用特意招呼我,我在这里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