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澈还是心有余悸,二十岁的父亲比自己生猛多了,“祖父知道吗?”
“知道。”陈敬之似乎有些小得意,“你祖父还夸赞我胆识过人。你先听我说完,这事儿与我当年想的完全不一样。”
陈敬之收敛了表情,“赵时陟没有送出去,但毕竟是先帝的口谕,玄妙观那里如果没有接到皇嗣会不会来宫中禀告?所以,太后让我带走了另一名皇嗣替代了赵时陟。”
“赵时陟的妹妹,赵荑。”
陈澈深吸了一口气,“你用公主替换了皇子?玄妙观的道士收下了?”
“收下了。”陈敬之道,“玄妙观的毛道人看到公主的时候吃了一惊,但也没说什么,就抱着孩子进了观里。”
陈澈眼神闪烁,“宫里没有赵荑的记录。”
“对,当时江才人刚刚诞下公主,宗人府还没来得及造册。”陈敬之说道,“太后处死了接生的婆子和丫鬟,还有江才人,对外宣称公主出生便殁了。”
李木子静静听着,似乎脑的亭台楼阁的印象清晰了起来。
陈澈眼神就没有再离开过李木子,“父亲,后来呢?玄妙观的公主去哪里了?”
“按计划,祈福一共是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沐浴诵经后回宫,所以她回宫的时间应该是九月初九。”
“但那时候宫里局势紧张,我脱不开身,一直到十二月初八,圣上登基,一切尘埃落定。我才腾出空来向太后禀告,何时接公主回宫。”
陈敬之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饮下一盏煎茶,才说:“我赶到玄妙观的时候,毛道人告诉我,公主殿下刚来的时候就染上了风寒,他们送了二十几道信件给宫里,但一直没人过来。他们请了大夫,也给公主灌了药,但公主实在太小了,没撑住。”
“所以公主殁了?”陈澈小心问道。
“是的。”陈敬之说道,“天气太热,尸首放不了那么久,所以毛道人将公主葬在了玄妙观的梅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