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
“泠儿……”
谁在叫她?
声音好耳熟。
薛扶泠不堪其扰,缓缓醒来,一张沧桑的脸放大在眼前。
“殿下?”
“是殿下吗?”
她甚至不敢太高兴,生怕面前的人又是往日在牢狱午夜梦回里常常见到的人,一醒来便烟消云散了。
“是我,泠儿……”
薛扶泠怔愣一回,方如梦初醒。
“殿下!殿下怎么才回来?殿下怎么才回来?……”
一瞬间的心酸和激动,叫她泪如雨下,死死将人抱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只重复这一句话,脑袋里只有这一句话。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面前的女子瘦的脱相,裴骁甚至不敢用一点力气,生怕稍微用力,这具身体散架了。
天知道,他快马加鞭赶回来,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瘦瘦小小的躺在榻上,面如纸色,连呼吸也仿若听不到似的,有多后悔和害怕。
闻听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面前这个人拼了性命为他做的事,他险些站不稳。
除了愤怒那些逼迫她的人外,只恨自己没有早回来,没有差人传信告知她细节,害她如此。
“……对不起,你受苦了……”
裴骁几次哽咽,两具身体紧紧贴着,各自泪如雨下。
“没事,没事的,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平安回来。”
闻听这话,裴骁心似刀割。
她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别的,她只担心他是否平安。
甚至,对被他连累所受过的苦,一丝也未提起,甚至不在乎。
二人紧紧相拥,仿若天地之间,仅此他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彼此才缓过来。
薛扶泠也知道了此次“叛国”的始末。
原来当日被威胁联手,其实是裴骁和齐行度一黑一白,在夏侯娖面前唱的双簧。
身为主将和副将,如何不知梧桐二城的粮草供给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