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没罪便是没罪,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实,也抵赖不得。若无罪己诏,谁给百姓们交代?陛下的天威受损,你担待的起吗?”
“天威不是一纸轻飘飘的罪己诏就能建立起来的。”
薛扶泠依旧不卑不亢的应声。
“太子殿下既然能举国之力征讨月氏,定然是抱着收复失地的决心和解决战乱之苦的毅力的。若非如此,殿下已然是储君,为何要亲自领兵,做那危险之举?”
“翟大人口口声声说太子是罪人,敢问,现今可确认了殿下投靠了月氏?”
“若是不能确认,你的罪责只会比包庇和污蔑更重。”
如此条理清晰的言论,叫朝中众人微微侧目,似是不敢置信她区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替裴骁陈白的勇气。
祝幡此时才明白了女儿说的这位薛昭训“非比寻常”是什么意思了。
这般有担当有勇有谋的女子,别说祝玉棠她们,就连大殿之中的绝大多数朝臣,也比不过。
翟徂被说的面红耳赤,刚想厉声反击,只闻一声轻嗤。
“薛家倒是一家子都是裴骁的忠臣。”皇贵妃缓缓起身,嘴里是夸赞的话,眉眼却都是轻蔑和嘲讽。
“这张嘴,也是如出一辙的硬。”
听到上面说起薛家人,薛扶泠难得的松了神色。
见她不解,祝幡上前解释。
“薛策薛大人自从知道此事,联合沛国公世子等人日日上书为太子辩白。”
她便知道兄长也不会轻易相信裴骁会叛国。
只是……
“娘娘放心,薛大人有临安长公主和湖阳郡主作保,只是被革职在家,并无罪责。”
想是知道薛扶泠担心什么,祝幡也说的详细。
闻听这话,薛扶泠心中一松,兄长无事便好,若是同样被牵连其中,她当真不知该如何解救。
皇贵妃冷眼看着下面,此时身边的内侍也取了笔墨来。
“陛下最是仁慈,可你若是不配合,那本宫只好用些手段。”
皇贵妃的语调依旧温柔无比,只是说出的话却无甚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