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干哑的嗤笑。
被关在囚车里三个月,没有“药”供养,往日润泽白透的肌肤呈现青黑之色,容貌也不再是孩童模样,树皮状的纹路蜿蜒在脸上,叫人心惊,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裴骁懒得跟她装模作样,见她欲语还休欲擒故纵,便不准备再废话,拔步就要走。
“站住!”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们皇帝跟我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身后之人终于忍不住和盘托出。
“只可惜你这个太子的命好似也不怎么值钱。”
夏侯娖脸上的怨毒被嘲笑取代,见裴骁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你的粮草都是石头这也不重要吗?”
冷剑的寒光顷刻便落到夏侯娖的脖颈上,擦出的血痕隐隐有黑红色渗出。
“呵呵……呵呵。”
夏侯娖有恃无恐,竟又调笑起来,“虽然被你们的人控制了,但是毕竟也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十多年,你这个太子殿下还是太嫩呀。”
“来人!”
裴骁心中一跳,只余下“粮草”二字在脑中回荡,不管夏侯娖说的真假,他都需要查验一番。
当然,从大军开拔到现在的定然没什么问题,那都是出发前裴骁以及心腹一一看过的。
要命的点就在,一路过来,各个城池提供的补给是否被乾安帝的人暗中动了手脚。
不说远的,就前日梧城的供给……
就怕百密一疏,不外如是。
裴俭就在门外,或多或少也听了一耳朵,不必裴骁吩咐,二人眼神交汇,便领命下去。
两万兵卒战死胜在尽忠,若因为粮草不足而饿死战败……
他十个裴骁和裴俭都不够谢罪的。
且,刚胜了两场,正是军心大涨的时候,若粮草有诈的消息出来……只怕月氏也不必费一兵一卒了。
帐内,夏侯娖许是心情极好,竟开始哼一些听不懂的月氏歌谣,显然是等着裴俭的结果。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裴骁压下心中躁火,寻了块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