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娖当着月氏君臣的面将太子良娣重伤,薛扶泠以为乾安帝或者朝臣都会为东宫和关纯讨一个公道,可是却没有。
她和萧谨二人守在关纯的宫殿外,等着关纯苏醒,亦等着公道到来,可从初暮等到深夜子时都过了三刻,却只等到了裴骁带着一身疲惫回来。
乾安帝与朝臣们的眼睛和心好似瘸了般,只看到太子临走将月氏王姬踹倒在地,说太子没有男子气魄竟对女子动手,还帮着夏侯娖声讨太子行为有失,德行有亏。
虽有薛策和忪国公世子魏怀昼等寥寥几人替他说话,可乾安帝还是当着夏侯娖的面发了火,竟强制裴骁,在承德殿跪了两个时辰才罢。
东宫氛围一片低沉,萧谨见裴骁情绪不对,忙叫薛扶泠扶着他先回去休息。
一路到了朝阳居,二人都未说话,只互相紧紧抱着。
看着裴骁的颓废模样,薛扶泠只觉一颗心都充斥着恨意。
恨夏侯娖,恨乾安帝,恨那些软了骨头的冷漠朝臣。
可偏偏她一点忙都帮不上,既不能替关纯生出血肉,又不能解开裴骁的屈辱。
“阿泠,还好有你。”
裴骁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嘶哑,这是他从承德殿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她轻轻抚着裴骁的脊背,“殿下,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裴骁身子一动,却并未松开。
他的阿泠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任何时候都很管用。
且,她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裴骁自然懂得。
可月氏妖女阴险狡诈,他半点也不想他的阿泠与夏侯娖对上,能在此时肆无忌惮的抱住她被她安慰,裴骁便已经很满足了。
“阿泠只需叫我靠一靠抱一抱就好了,我没事。”
可这话听在薛扶泠耳中便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神色坚定,柔柔开口,“陛下觉得殿下是男子是太子,不可与女人与王姬计较,这我无话可说。”
“可殿下与我,是一体一心的夫妻,殿下不愿意诉说苦难,我却不愿意看着我的夫君遭受这样的不公。”
“王姬是女子,阿泠也是女子,若是有个什么,自然合情合理。”
薛扶泠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从前读的那些孔孟之书,总是教我们宽厚仁慈甚至以德报怨。可从无一本教我们如何避免别人的恶意,或者阻绝别人的恶意。”
“而就因为我的夫君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便要比别人更贤德大度,更宽厚仁慈,更不能计较。别人要我的夫君做顶天立地的君子,我却心疼他肩上担子太重,受的苦难不公太多。”
“所以,殿下,”薛扶泠双手轻轻捧住裴骁脸颊,直视他的目光郑重道:“阿泠想为殿下做些什么,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失了分寸。”
“况且,纯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日后真的不能再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