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姐吃了药便先好生休息休息,我去叫他们将带来的东西归置清楚。”
裴骁没再追问,而是眼神示意红玉忙完找他,便出去了。
待红玉从里间出来,裴骁果然等着。
“红玉,阿姐怎么回事?”
“奴婢也说不好。”
红玉虽是裴芯的贴身婢女,可她是公主回朝才来伺候的,也不甚了解。
“只知道太子不来的时候,公主总是闷闷不乐一个人相处。”
“哦,从前倒还有个在净水庵修行的娘子和公主能说一两句解解闷。如今那娘子被接走了,公主也愈发的沉默,时常盯着院里别的姐姐养的兔子发呆抹泪,但如何问也不说。”
裴骁听见这话,倒是立时想起一事。
阿姐和亲去月氏十年,是生过一子的。
好似因为月氏苦寒,那孩子在娘胎里没长好,生下来就没了气息。而姐姐裴芯在那次被伤了身子,再也没有生育过。
或许如今回了禹国,她闲暇的日子里也是会时常想起那个孩子的吧。
虽然两国隔着血仇,但是一个母亲的心思,裴骁就算没体会过,也能明白。
想起此事,他心中愤恨不已。
若是他有能力,若是姐姐没有被送去和亲……
好似这造成姐姐一切苦痛的起因,除了将月氏踏平,给她报仇,好像解不了。
红玉看着太子垂头不语,隐约觉得太子殿下好似知道公主为何总是忧思。
但她并未追问,而是行了礼,默默转身进去看护裴芯去了。
裴骁一个人在院中伫立许久,直到书追进来,才回过神。
“殿下,苏穆,信。”
书追额角画着一只极为妖艳的血色莲花,脸庞偏向阴柔,皮肤也是常日不见日光的白,声音却是极为粗哑的,像是被烟火熏过一般难听。
巴掌大的纸张,是用严密的火漆封着的,叫书追有些疑惑。
但他是个闷葫芦的性子,还保持着暗卫时的习惯,常日多说一个字也是不肯的,所以只是看着主子将东西拆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