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背上的伤董嬷嬷曾经无意看见过。
一边疑惑他从来不管这个怎么今日又求医问药起来,一边带着其他心腹替主子将那些东西厚厚敷了一层。
待长久之后重新洗干净背部,裴骁眼中的火又渐旺起来。
“一点用也没有,不若找谢院判来削了这层皮。”
闻听主子喃喃自语,董嬷嬷吓得白了脸,跪在地上,“万万不可啊殿下,太子圣体,如何损伤?”
“……”
“殿下才用了一回,定是药效还未渗透,好好将养,定会好的,殿下三思啊。”
见主子不语,又一内侍道:“天下规治皮肤肌理的圣手不少,别的或许有用。”
“嗯,有理,便嘱咐苏穆暗中寻找,要快。”
吩咐一声,将人打发出去,已然夜半子时过了好久。
裴骁躺在榻上左翻右翻,一会想明日见了薛扶泠要怎么说动他进东宫,一会又想定要在她同意之后,进东宫之前,将背上的伤疤治好才行。
浑浑噩噩,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又被噩梦骤然惊醒。
梦见什么,早无印象,他也懒怠去追溯那虚无。
好不容易挨完早朝,耐着性子处理了折子,又忙回东宫。
换了好几根玉簪,试了好几身衣裳,才勉勉强强满意了。
待到了湖阳郡主府,薛扶泠还未到。
昌平县主高至欢今日也在,母女两个一见他打扮的花瓶似的模样,都欲言又止一脸复杂。
裴骁心中忐忑,虽诧异姑母表姐的异常,但还没来得及问,便听下人来报,说是薛扶泠来了。
薛扶泠刚一进门,便看见太子也在,行了礼后下意识要回避。
“无妨,都是亲戚,欢儿你带着表弟和妹妹去咱们府上花园逛逛,园中梅花开了,风景好得很,没人观赏,正好有你们。”
为了给裴骁做媒,且叫她口头上僭越一回吧,想来裴骁应该不会介意。
看着女儿将两人带出去,湖阳郡主的眉也拧在一处。
那件事由薛扶泠自己说,总好过她们母女给裴骁泼冷水。
罢了,谁叫裴骁非要今日就将人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