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离没错,可若是和离之后,又来个与齐行度相似状况的人户,将自己又放置到那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位置,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只是如今这曹家的亲事叫人难为,偏偏她又无所依靠仰仗。
房中无人,薛扶泠思及此处,泄气似的塌了肩膀将双手交叠于桌上,用下巴抵住,叹息不已。
人前她能从容应对,可在人后,她亦彷徨无措,举步维艰,不知前路该如何行走才能安稳一生?
珍珠莹润光洁,暮色沉沉之中,竟生了光辉。
薛扶泠目光落在那匣子珍珠上,心中渐生一丝涟漪。
女子式微,或是因为貌丑,或是因为痴肥,或是因为无育,或是因为其他原因,嫁不出去的不知繁几。
可偏偏,世人只觉女子自小长大,便只剩下一件要事——那便是嫁给男子生儿育女,了却一生。
却不知女子也可务农、施医、行商、问学等等。
拿她来说,受阿娘影响,她会些医术;受嫡母影响,她学问也有些;受爱好影响,她花草种的也不错……可这些,于她的前程半点用处也无。
若是,若是有个不错的去处,能容纳她这些离经叛道,该有多好啊!
裴骁从薛家出来,脸上带着沉郁。
刚才薛策将他叫住,说的事与邵家和兰妃裴铎有关。
他猜测,邵呈安可能会与三皇子母子联手。
这件事虽还未做准,可他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邵家嫡长子故去,邵家的男丁,便只剩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庶子。
邵呈安极大的做法,便是要将那庶子认在嫡妻名下,做嫡子教养,将来执掌门庭。
这本也没什么,可不好的是。
若是没有他今早去邵家吊唁从而拒绝了邵呈安的投靠,两方的合作,断不会这般快速。
且据他和薛策猜测,那庶子定会被安排到裴铎身边做个属官,从而加固兰妃与邵家合作。
那么,他们便需要想些办法,叫他们合作不成。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差人给苏大人去了消息,定会将那邵家庶子盯紧,还会尽快给他安排些新鲜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