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不成气候,多数已被降服。只有少数见势头不对,四散奔逃了,儿臣已吩咐城中戒严,想来也躲避不了多久。”
“母妃,母妃,这可怎么办?这怎么办啊?儿臣会不会死?儿臣不想死啊。”
二皇子裴锡也没了刚才逼宫的气势,满脸带泪,后悔不已,想要像以往一样,寻求母亲的安慰。
听了这话的李漪澜终于反应过来,看了不争气的裴锡一眼,眼中千变万化一回,又恢复之前的跋扈。
“哈,哈,哈。”
功败垂成,知道自己一派已然不成气候了,她反而笑了。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乾安帝眼中重新覆盖上锋利,语气极冷,不似刚才灰心颓废。
李漪澜乐道:“当然是笑我的陛下啊。”
她眼中并无眼泪,甚至面上还带了轻松。
“你身为天子,却软弱窝囊了一辈子。”
“前半生躲在皇后和太子的身后,叫他们替你整治朝中一众桀骜不驯的匪臣,你却护不住两人,一个病死,一个被暗算而死。”
“待两人死了,你又寻摸出我和兰妃这两个做替身和娘家有靠山的,一来抚慰你对皇后的愧疚,二来帮你拉拢朝臣登顶帝位。”
“到了现如今,你倒是又做起了缩头龟,妄想抛开所有的儿子,将林妃肚里的孩子立为储君……”
“闭嘴!”
乾安帝脸上斑点横生,一双眼早褪却了宽和仁慈,泛着罕见的嗜血恼怒。
只他一动,李漪澜手上的短刃亦是分外锋利,已然刺破了表层肌肤,渗出血来,不可再动分毫。
“陛下因为林妃小产而气的昏厥,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李漪澜并没听乾安帝的,反而说的更欢。
“你将林妃带去哪里了?”
“喏,就在后殿安置着。”李漪澜冲着后殿示意,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不过,陛下可来迟了呢。林妃她刚刚先您一步去了黄泉啦,哈哈哈。”
她笑的癫狂,也没了往日世家姑娘的矜持,像是脱开缰绳的野马,好似她本就该这样。
任乾安帝气的眼眶通红,李漪澜只看向裴骁。
“还有你这个可怜虫,你以为你今日救驾有功,你的父皇便会将储君之位传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