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孝道、前途和子女的后路来打压兄长和我,深知我们两个儿女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必会为了彼此珍视的东西,互相让步、退缩和牵制。”
想了想,薛扶泠又道:“你去差人告知郑让郑平,净水庵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差人告知我。”
“若是……若是县主真的不同意,我便找人在半路将阿娘救出来,做成马匪截杀来脱身。”
紫竹震惊,想要说些什么,又听薛扶泠道。
“总是说什么规矩名声,那就去他的狗屁规矩名声。”
世人诟病便随他们,只她宁死,也不会再受任何人的辖制。
紫竹眼神明亮,笑着下去找人传话。
屋内只余下薛扶泠一人,她便从拔步床底下的夹层取出一只锦盒,手微微颤抖着将它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帖子。
怕纸张被弄脏,薛扶泠也不敢取出来,只垫着匣子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私章印记。
看着这个,她心中更加坚定起来。
经历多少苦泪她才得到这一张薄纸,怎会轻易放手?
将匣子收好,又将脸上的泪擦干,薛扶泠自个动手,开始收拾起自己将来出府要带的东西来。
嫁妆里的器皿珠宝等物,早就叫丹薇几个出府的时候夹带着换成银票存进钱庄了。
如今要整理的便只剩下衣裳、书本和花草等物。
衣裳好说,大不了出去置办,书本多放置几个大箱子也可挪动。
唯有这蘅缇院中花草树木,都是她亲手栽种繁育的。
树大根深,故土难离,若要挪走,只怕活不成了。
看着房中院中满目绿景,心中难免不忍。
只是,这些比起阿娘、兄嫂和自由,微乎其微也无可比性,哪怕全抛,又有何妨?
心中坚定,薛扶泠便安心收拾起东西,再不管被谁看到。
直至刚刚申时,官宅街上行色匆匆的来了好几队人马。
“二奶奶,宫内来了内侍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