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隆重的打扮,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今日存了出丑的想法。
坐着小轿到垂花门,顾轻虞和齐行度已然在此等候了。
“你怎么不先上去?”
薛扶泠看着低眉顺眼的顾轻虞等在马车旁,而且还要服侍她上车,颇有些受宠若惊。
“奶奶还未就坐,妾不敢抢先。”
顾轻虞穿着一身不显眼的水蓝色宫装长裙,打扮的也素净,人显得愈发沉稳消瘦起来。
她如今规矩得多,也将从前文诚侯府嫡女的姿态抛下了,竟是安安心心的做起了齐行度的二房。
而齐行度好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坐在马上,看着两人妻妾和睦的样子若有所思。
“你与我同坐便是。”
伺候完薛扶泠,顾轻虞便准备去后面丫鬟们的马车上,没想到被叫住。
“不必多想,他骑马,不会跟我同乘。你到底是正经的二房,也没什么越矩的。”
也不是薛扶泠好心,实在是看见顾轻虞额角的细汗,生了恻隐之心。
两人如今井水不犯河水似的和睦,略微怜惜她没了孩子,又在月子里遭罪,算是稍微弥补当日利用顾轻虞的愧疚之心吧。
马车缓缓行走,薛扶泠和顾轻虞俱坐在马车上沉默着。
“你当真会离开?”
还是顾轻虞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薛扶泠并未出声肯定与否,只是平静的看着顾轻虞,微微眨眼。
只消一眼,顾轻虞便知道了答案。
“从前恨你,如今倒是对你有了一丝佩服。能及时抽身,也是大智。”
顾轻虞也不再装腔作势的恭顺,懒散的说一句。
她月子没坐好,腰腹之间并不能支撑她长时间挺着,便半靠着,怎么轻松怎么坐。
“你的丫鬟当真心细,还晓得为你准备吃食,知道宫中的宴会都是喝个水饱的。”
顾轻虞毫不客气的将紫竹放上马车的青禾酥往嘴里塞,心中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雯樱微微失望。
同样是自小伺候的情分,雯樱却因为自己前几日的异样嫌弃她这个主子落难失势。
不过,如今她也醒悟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那你想过离开吗?”
薛扶泠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初见顾轻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