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什么后果?我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念想都死了啊……”
“她不是病死的,是被李柄打死的。要不是青檀拼死递了话进来,我这一辈子只怕要被蒙在鼓里啊。”
李姨娘哭的不能自已,替自己和女儿诉说着委屈。
闻言,薛扶泠怔怔的想起午间的李姨娘好似就有异样,只是当时她并没发觉。
还有些埋怨李姨娘做母亲的居然这么快就忘了二妹妹。
一时又疑惑起来,不知青檀是何时递的话。
恰好这时齐阤满脸阴沉的进来了。
“你在这疯什么?”
许是怕了齐阤一辈子,李姨娘此时对他还有几分从前的惧意,也希冀道:“老爷,你要为萱儿做主啊,李柄那个畜生害死了萱儿,还不给她置办好棺材和墓穴,将她随便葬了了事。萱儿也是你的女儿啊,你要为她做主啊。”
“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老太太扶进去。”
齐阤并未接话,见自己的母亲颤颤巍巍的站不稳,先是斥责了玲珑几个一顿,叫将人带进去。
待老太太走了,齐阤这才不耐烦的看着李姨娘,“都说了她是自己病死,你为何不信?还在家里闹出这许多的事儿来,搅的整个家中不得安宁,简直该死。”
齐阤是刚从姜氏的院子过来的,姜氏如今只是吊着命,一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殒命的结果,他心中烦乱不已,还被丫鬟请来安抚李姨娘,直叫人烦透了。
薛扶泠抿唇站在一侧,见公爹这么说,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
果然,李姨娘听见这话,心死如灰般突然大笑不止。
“是,我是该死。”
“不仅我该死,你们齐家,他们李家都该死。”
“我还盼着你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主,是我这个做娘的幼稚了。”
“齐家要完了,哈哈哈,齐家要完了。你们一家子从上到下的无能,想要前程,只拿女子去做赌注,无论是二奶奶、顾轻虞,还是我的萱儿,竟没一人能逃开,你说最该死的是谁?”
“唯一可恨的是,我不得出去,只能待身死之后化作厉鬼,去到国公府,亲自替我的萱儿报仇雪恨。”
“不过,害得我萱儿嫁给畜生的罪魁祸首生了孩子,那在我上路前,便以这小儿的血来祭奠我的萱儿的在天之灵吧。”
李姨娘见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希望,神情反而轻松下来,面上笑容绽放,手上的菜刀擦上婴孩的脖颈,只待完成最后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