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声音闷闷的,还有几分哽咽,却叫被打断说话的薛扶泠心中一顿。
齐行度都没这么信任她,顾轻虞竟然……
来不及平复心中的异样,紫竹几个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薛扶泠又一叠声嘱咐几人生炭火的生炭火,打热水的打热水,取衣裳的取衣裳。
顾轻虞如何作死她管不着,但是人不能在蘅缇院里有事。
好一通忙碌后,两人身上除了头发之外,也算是干净了,正好府医也来了。
幸好薛扶泠担心的事情没发生,顾轻虞的胎象也很是稳健。
“我们送顾姨娘回去吧。”
云歇雨住后,紫竹香药开口道。
“……”
顾轻虞并未动作,闻言反倒将自己蜷缩在床榻最里面的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
“去看看桃枝的药熬得如何了。”
薛扶泠迟疑着开口。
只紫竹并未动弹,支使了香药去看。
见那丫鬟面上的坚定,薛扶泠便也随她去。
多个人在场,顾轻虞若是想使什么花招,也好有个防备,谨慎小心些也没错。
“想找老太太,徐嬷嬷说老太太睡下了,不能打搅。”
“去找太太,蔡妈妈又骂我想惹太太病重。”
“姑母在西府,入夜好几道门禁,又不得出入。”
“迅儿实在太小,疼爱我的父亲母亲也不在了……”
“我想自个走走,散散心里的郁闷,可偏偏又下了大雨。”
“好累,真的好累。”
“累的走不动,累的说出不话。”
顾轻虞靠在床角,神色怔怔,满脸疲惫,眼中干涩只流不出泪来。
薛扶泠听了她的话,心中也闷闷的不平静。
“我以为,我这辈子对谁,都不会对你诉苦。”
“可……真到了有苦难言的时候,居然只有你这里能放我进来。”
薛扶泠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见杏浓端着给自个的热牛乳进来。
“先喝点热的暖一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