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是可悲,只要达成目的,那便是有用的。
紫竹忍不住掉泪,“姑娘何必动手伤害自己?丹薇手巧,定会给姑娘画的逼真,您……”
“再逼真,也会有露馅的时候,不若真伤。”
薛扶泠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她将泪擦了,轻笑开口。
只是这个举动又扯得脸上发疼,只好止住。
“难道是顾姨娘那个贱人撺掇他来问姑娘讨嫁妆的吗?”兰期红着眼猜测。
“也未必。齐行度沉迷情爱没错,偏袒顾氏也没错。可他也是世家子弟,晓得家族的兴败和存亡与自己的情爱相比,哪个更为重要。不然不会纵容顾轻虞讨好拉拢静贵妃母子,默认祖母和父亲替他买官寻上位。”
小主,
“至于顾轻虞,她也出身世家,虽受过流放之苦,但身上的傲气还是有的。从她宁愿与苏稳李柄共同经商以及私自放印子钱就可以知道。她想要钱和权,都会尽量自己挣,绝不会打家中女眷的嫁妆的主意。”
“这样的人,却也难免被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的人利用,去做不要脸的事。”
“齐行度与她相处时日良多,自然比咱们看得透,知道该如何引诱她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被怀疑,而齐行度自己只需安心隐身享受就是。”
“最重要的是,顾家只余下一个幼子,待出头,待能替顾轻虞撑腰,又不知十年还是二十年,当然有恃无恐,毫无后顾之忧。”
“前些日子的宠妾灭妻说我与他还未圆房之事,就是他传出去的。”
丹薇惊讶,“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来为了叛逆父亲对他的安排,二来叫顾轻虞不受待见,更加依赖离不开他。”
紫竹三个闻言,再结合家中近日发生的事,细细想一回,俱不寒而栗。
亦明白了齐行度的假仁假义和自私虚伪,不免愈发觉得这齐家如虎狼窝般。
“原来他知道自己疼宠顾氏能得到什么。”丹薇默默沉思。
“姑娘,这竟是摆不脱了,可怎么办?”兰期也沮丧不已。
“既摆不脱,那大家都别好过,就看着它发烂发臭。”
薛扶泠很是平静,语气也有几分轻松。
对她来说,齐行度,包括齐家的所有人,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的底线,将她的容忍当做脚底泥般践踏,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齐家已然从根上腐朽,那就彻底烂了吧。
最起码,齐家倒台,能去掉静贵妃和二皇子的助力,为兄长薛策和四皇子扫平一些障碍,也算是有点用处。
薛扶泠看着三个丫鬟的神色,心中重新将之前的念头拾了起来。
“去看看郑平怎么还不进来?顺道将芳时、余娘子和宋嬷嬷也叫进来,我有差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