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虽春,百花却并未开全。
但不知顾轻虞用了什么法子,园中各处粉绿相间,一片花团锦簇模样。
“姑娘,是假花。”
紫竹将顺手摘下的花瓣撵进土里,低声一句。
这花瓣做的跟真的一样,为了辨别,她还摘下细看,没想到果真是假的。
“看来府里还有钱。”
薛扶泠微微勾唇。
不仅如此,府中各处树上都绑了香袋子,叫人鼻尖也是芳香。
香橼斋又与上次所见不同。
别的不堪说,就那茜红色的窗纱,漆金的门棂,无不彰显齐家的阔绰。
“我说不必破费,大家热闹一场,你瞧瞧这些。”
薛扶泠刚到,老太太就被姜氏和东府的顾氏搀着进来了。
嘴里一边说心疼,面上却是高兴满意的模样。
“这都是大伯哥孝敬您的,我们且羡慕还来不及呢。”
东府的顾氏几个当然奉承几句。
对于薛扶泠,她们惯常忽略。
老太太的寿宴说是只请了几家亲友,但香橼斋来往的客人属实不少。
又不同于除夕家宴等,也是各府交际的场合。
齐家实实在在成了静贵妃和二皇子一派,巴结的人自然不少。
宴席到了一半,门上的小厮又急急前来报信,说是静贵妃娘娘也赏了东西,给齐家老太君祝寿。
这下子,更是将原本就热闹的宴会,推向更繁华处。
薛扶泠隐在人群后,看着宾客将齐家众人围住道喜,心里渐渐生出不安来。
圣人纵容静贵妃明目张胆的拉拢这些世家,到底意欲何为?
待细细思索,又不知从何想起,只得作罢。
“请老太太点戏。”
顾轻虞带着喜春班主趁这盛景前来讨巧。
老太太笑的脸僵,将六岁的重孙女瑕姐儿招上前,叫她小人家替自己拿主意,图个乐呵。
瑕姐儿年岁小,且还不识得几个字,不等母亲柴氏指点,便随手一指。
“是《满床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