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又凭什么给齐家脸面?
难道因为齐阤和齐行炎往日的披肝沥胆?
人走茶凉。
那只足够他们撑着现如今的将军府而已。
或许原先凭着齐行度在墨州的功绩能等个好差事,可他从云骑尉被命为漕运使,若是明白的人家,已然能晓得齐行度这是进官无望了。
“那怎么办?”紫竹不解。
“病急乱投医。只怕将军府要明确的站位静贵妃母子了,只看到时候赐下来的官职大小就可知。”
薛扶泠心中亦有无奈。
“那不是和咱们薛家背道而驰了吗?”紫竹双目圆睁,惊诧不已。
她一个丫鬟,只晓得兰妃是姑娘嫡母的亲妹妹,薛家定上上下下都与兰妃和三皇子一条心,可姑娘的夫家,竟转投了与兰妃作对的静贵妃母子。
娘家与夫家将她们姑娘夹在中间,势必会两头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这么想,紫竹也问了出来。
只见薛扶泠放下手中的书,双臂曲肘,思考良久,却终不得其法。
她不仅知道齐、薛两家支持的皇子不同,她也知道,自家哥哥又是不得宠的四皇子一派。
这三处她谁也惹不得,若是实在要帮,肯定是偏向哥哥的。
可她一个内宅女眷,又能做什么?
心中郁堵,薛扶泠埋着头闷闷道:“若是能离开就好了。”
“啊?”紫竹惊的将手中的香包掉了也无知觉,快走两步,急切道:“姑娘是想与姑爷和……和……和……”
那个“离”字,紫竹结巴着迟迟说不出口。
尽管有时她被姑爷对姑娘的样子气急了,也曾愿望能离姑爷等人远远的。
可若是真说起和离,她更担心她们姑娘会遭更大的罪。
“姑娘莫浑说。您如今已与齐家捆绑在一处了,想要脱身,难如登天呐。”
听紫竹的话,薛扶泠心中了无波澜,属实是已经麻木了。
真到了齐、薛两家对立的时候,父亲不会心疼她在齐家受苦,嫡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兄长自有他的抱负不能拖后腿,阿娘更是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