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扶泠平静的可怕,自顾挖着花根,对田婆子吩咐一声。
“姑娘……”紫竹几个蹲下身子欲帮薛扶泠一起弄。
薛扶泠摇头制止了,将那些花枝和花瓣仔细的收集起来,并不要别的人插手。
晚间,齐行度从宫中回来。
听说了白天的事儿,又看着躺在榻上双颊红肿的顾轻虞,怒不可遏的冲到蘅缇院。
蘅缇院静悄悄的,主屋的门紧闭着。
宋嬷嬷带着丹薇和紫竹守在主屋的廊下。
“你来做什么?”看到来人,丹薇没好气的斥一句。
“丹薇,别对姑爷这么没规矩。”宋嬷嬷呵斥一声。
齐行度本来满门心思过来质问,一看紫竹和丹薇都红着眼,且先压住心里的火。
“姑爷若是要兴师问罪,不妨先去花园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也不迟。”紫竹也硬气几分,拦住齐行度。
她们姑娘亲自将那些残败的长寿花铲除,将朵儿叶儿细细收集好。
回了蘅缇院,一下午没再说过一句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晚饭也没用。
悄无声息的样子,叫紫竹难过的心都要碎了。
“我……”
齐行度当真转身去了花园。
他是见过薛扶泠精心呵护那些花草的,也知道那里原本是一片生机勃勃。
越接近,急促的脚步越迟疑。
原本鲜丽整齐的花田,此时只余下光秃秃的黑土,空旷的叫人心慌。
他不是不知道薛扶泠抱着对他的期待守了三年。
从未及笄的十四岁至豆蔻年华的十七岁。
也不是不知道,寻常女子的这个年岁,该是阖家欢乐、夫妻恩爱、幸福美满的景象。
可薛扶泠只是个庶女,生母在庵堂,父亲不苛责都是好的了,还将她当做赌注般嫁来将军府,谋取好前程。
一辈子循规蹈矩辗转于薛家和齐家,孤零零的没个寄托。
唯独喜爱花草这样的死物,却被当着面糟践成这样,当真叫人心碎。
只是……
他的虞儿怀着孕,被打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