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薛扶泠便低下头,瞅见不远处婆母姜氏也在,正哭的泪人般陪在跪的笔直的齐行度身边。
齐行度肃着脸,整个后背全是血洇出来的,将原本的青色染成了红色。
薛扶泠行了礼,心里却暗暗惊讶,不晓得公爹对亲儿子这般狠。
此时,屋里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不必为这个逆子求情,就让他跪死在这。”齐阤放下书册,威严说道。
“老爷,老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打了他还不够,难道真的要度儿死在这里吗?”姜氏一听,想碰儿子又不敢,更加着急,哭个不住。
薛扶泠听了反而没什么表情,面色平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走到齐行度身侧,缓缓跪了下去。
“你这是……”连齐阤也不解。
薛扶泠微微侧头,对上齐行度和姜氏疑惑的目光,又转回去。
“公爹惩罚夫君,儿媳没有任何要说的。夫妻本为一体,他惹了您不快,儿媳自然也要谢罪。”
薛扶泠不疾不徐的开口,说完这句话,她也沉默了下来。
书房内一时陷入寂静,姜氏也忘了哭泣。
齐行度眉头紧蹙,心中似有什么沉了下去,又浮了上来。
看着她坚毅笔直的身形,细细回味着“夫妻”这两个字。
“逆子,你自己看看,什么是正妻?你一味偏宠妾室,如何对得起与你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妻子?”
齐阤骂完,脸上满是严肃和疲惫,唯独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挥了挥手:“得了,都别跪着了。”
姜氏得了令,生怕丈夫再反悔,忙与吕嬷嬷将齐行度扶了出去。
薛扶泠也站起了身,走到门口边沿上停住。
既叫外面能看见她在里面,又不在里面,避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嫁进齐家,她也是齐家的人,进退与共。
她还有话告诉齐家领头人。
“你还有何事?”
齐阤正想拿起书,看见薛扶泠没动,问一句。
“公爹可知道,永宁公主于今日还朝?”
今日她在薛家时就在怀疑,这件事为何齐家身为一品将军府却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