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导她的人背过身窃窃私语的鄙夷和嘲笑,以及条条框框容不得出错的规矩,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性子倔,哪怕身上密密麻麻的暗伤也不能将她的叛逆磨平。
嫡姐是精心教养过的贵女,唯一一次出格,是央求她这个庶妹带她爬到树上,拿弹弓打鸟玩。
不想就是这次,嫡姐没站稳,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父亲赶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一脚将她踹出去好远。
她犯了这样的大错,父亲说她身为官家小姐,任性妄为、胆大滔天,野蛮不受教牵连嫡姐,要将她赶出去,自生自灭。
阿娘哭天喊地的替她求情,被父亲安排的婆子打断了腿,仍旧不肯原谅她,只好恳求替自己女儿受过。
所以,阿娘去了尼姑庵,她变成了薛家只知墨守成规的“哑”女,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官家小姐。
联想到那些惨烈的事情,她半点也不想回忆。
“收起来吧。”紫竹还想说什么,薛扶泠命令道。
“是。”
翌日一早,外头竟飘起了雪花。
“奶奶,老太太院子的妈妈说今日下雪路滑便不必过去了。”兰期将话回了,后面一个婆子也冒出头说太太那处也不必去了。
两处虽不用请安,可家里的事务还是要腾出手去办的,所以,薛扶泠用完饭便带着紫竹几个照旧去广庆堂。
薛扶泠今日第一次正经的管家,看着底下管事的婆子丫鬟仆妇将厅堂站满,心里也更加重视起来。
紫竹和丹薇掏出名册点卯,刚刚念完,就见一个高颧骨眼睛细长的婆子从人群中挤上前来。
“奶奶安好,请奶奶示下。”她面带笑容,眼神忽闪几下,又不甚安分的打量着薛扶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