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肯将松蕊给夫君,自然千好万好,可孙媳妇年轻,经的事情也少,顾氏进门已是贵妾,松蕊姑娘是老太太身边伺候惯了的,身份不好比她低,不若一视同仁,就想着叫她也是个贵妾,方不辜负老太太的恩典。”
薛扶泠以退为进言辞恳切,眼神却似有又无的落在齐行度身上。
“顾氏乖张霸道,屡屡犯错,怎好占着贵妾的位置?且观她这几日种种言行,哪有世家出身的半点样子?毫无半点规矩,怎好再跟在泠丫头身边?”姜氏当即反驳道。
顾氏原先罪奴出身进门为贵妾,那是儿子以性命相逼,她才就范的,如今还要一个丫鬟出身的人做贵妾?姜氏当真看不透这个儿媳的心思。
她不是计较出身的人,可若是这般天壤地别,她宁愿度儿不纳妾。
“这话也有道理。”老太太面色平静,略微沉思,又开口:“那便将顾氏贬为贱妾,待她生下子嗣再说别的,至于松蕊……”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平日的规矩礼仪自不必说,比顾氏高些做个良妾也使得。”姜氏也上道,忙开口接话,今日已忤逆婆母良多,贵妾之下倒是可以松口。
齐行度本要替顾轻虞辩解几句,看着母亲凌厉的目光,又看了眼面容温和顺从的薛扶泠,自知昨夜没给这个正妻颜面,莫名有几分心虚,也就默认了。
从老太太房中出来,齐行度自有他爷们见要出门见客的事,自不与薛扶泠她们同路。
那叫松蕊的丫头也在老太太房中大丫鬟红豆的牵引下交托到薛扶泠身边,紫竹领命将人先带回蘅缇院。
“我知你这孩子宽厚,可该争的时候也要争一争。”离了老太太的院子,姜氏终于开口了。
她说的是什么,薛扶泠明白。
只是,不是松蕊还会有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今日也不算落了下乘,不声不息的将不守规矩的人处理了,本就是她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