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成婚才不到半年,姑爷从不对您露出一个笑脸,就这样的,在他去墨州,您还替他在长辈跟前敬孝三年,又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姑爷不说感恩便也罢了。
好不容易从边关回来了,又带回来个说是青梅竹马的人,二话不说,又逼着您要将那顾氏收房,好,这事也如了他的愿了。
进门不过一日,那贱人竟在老太太、太太们面前宣布有了身孕,我说难怪姑爷急急的替她在姑娘跟前要名分,原是早早的与姑爷无媒苟合,这才有恃无恐的登堂入室。
还是原先侯府出来的姑娘,将礼仪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姑娘心慈,给她让了步,她倒好,瞒着姑娘,一个狐媚子妾室竟比正室嫡妻先怀孕,老太太竟也没苛责她?
如今那淫妇又仗着不过才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便开始托大拿乔,装腔作势的在您跟前不守规矩。
这天下哪有做妾室的这般欺负主母的?呜呜呜……那贱人做出这种腌臜事,能是个什么上的了台面的玩意儿,姑爷如何就不明白呢?
姑娘您就眼看着姑爷帮那贱人在您面前蹬鼻子上脸,狐媚子霸道吗?”丹薇越说越委屈,性格强势之人,大伙都没料到,她这次的反应这么大,屋内几人都有些侧目。
薛扶泠见她不听劝,又愈发来劲,额角突突直疼。
“别一口一个贱人、狐媚子、淫妇的,这些污秽的话,只怕脏了咱们姑娘的耳朵。”余娘子听着她的话,实在有些不像,皱着眉出声制止道。
原本管教丫头这些事,俱是薛扶泠的奶母兼教养嬷嬷宋氏来做的,只她半月前下雪踏错了步子,从台阶上摔下去崴了脚,不便在院子里当差,故此时不在这里。
满屋子就余娘子老成些,在薛扶泠身边也是除了宋嬷嬷之外,最有威信的,故此,丹薇虽然泼辣,也不甚敢反驳她。
“你既知道用这些浪荡的话语来骂她,却不晓得,你将姑娘一个堂堂正正的正室嫡妻拿来,与那身份低等的妾室做比较,在抬高谁?又在贬低谁?
姑娘是咱们薛家悉心教导养大的小姐,如今又是一等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少奶奶,被你这么一挑唆,难道还要屈尊降贵的去与那妾室骂嘴,用拈酸吃醋来吸引爷们的注意?
今日家里的老太太都没骂那顾氏淫贱,偏你一个小丫头愤愤不平在院子中百般数落她,你以为自己是谁?若是被路过院子的有心之人听了去,还不知怎么排揎咱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