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的一个小姐,很贤惠,也很规矩。有天夜里,忽然地投水死了。后来,后来,——你知道吗?」
「这个梅姑娘倒是有一天晚上跳得河,可不是一个,她手里抱着一个刚生下三天的男孩。听人说她生前是不规矩的。」
「她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分的。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过第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她了。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她抱在怀里,在年三十夜里投河死的。」
对于梅侍萍,唐恋棠认为这是一位勇敢的女性。她勇于在封建社会下去争斗,为了自己的子女,几十年的变化使得她变得更加敢于反抗。
她之前抽中这个角色时,第一时间想的是,又是她没尝试过的角色。在语文课上表演的也只是课文里的选段,当她真正拿到完整的剧本时,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了一个完整的梅侍萍。
不同于上课时的人物分析,反而切身体验。除去自习课和晚自习,他们把午休的时间也拿来排练。但是由于唐恋棠还有个戏剧社的排练,便会缺席晚自习。
一边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一边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年龄跨度大,说话语气也大相径庭。
唐恋棠感觉自己要精分了。怪不得都说最好不要扎戏,这可不,特别容易影响演员的表演状态。
课桌都推在了两边,留出中间的一大片空隙。现在还是初排,有好几个人都是拿着剧本走位。
唐恋棠就看着“四凤”面无表情地和她的“周萍”对着台词,没两下就看一眼手里的剧本,反倒是“周萍”,眼神戏十足。
“四凤”是顾漪,“周萍”是许言扬。对换下来,集邮是她女儿,Fran是她儿子。
然后看他们两个互诉衷肠。
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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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跟他对视。”顾漪这么说道:“许言扬一本正经得特别好笑。”
唐恋棠盘腿坐在沙发上背《爱乐之城》的台词,听到顾漪这话的时候,她在跟卢恩线上沟通周末的排练时间。
她挺赞同的,尤其是她和许言扬有对手戏的时候。谁能平常心态地看待自己的儿子呢,反正她不行。
不过她可是专业的,心底笑笑,面上却是不显,在其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
“那是你的问题。”许言扬从卧室出来,伸了个懒腰坐在唐恋棠的旁边,“还好最近作业少,要不然哪能写完。”
“谁让你们身为走读生去参加各种活动呢,明明六点就能到家了,非得等九点。”盛欧阳在一边吐槽道,嘴里叼着个棒棒糖。
顾漪发令了,凡是她在的地方,绝对不能闻着烟味。所以盛欧阳不得不放弃抽烟,转而吃上棒棒糖。
唐恋棠瞟了他一眼,无袖背心衬得他脖子间的吉他拨片项链很是显眼,“说得好像你不是跟我们一块儿回来的一样。”
顾漪:“就是,对对说你跟踪她和秦落枫。跟踪狂。”
许言扬睁大双眼:“How dare you!”
“喂喂,我只是从操场回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他们两个,谁知道他们在那抱来抱去啊。”
顾漪:“只是抱吗?”
唐恋棠:“操场回教室的路好像不经过寝室楼吧?”
“呃呃,”盛欧阳陷入纠结,“亲没亲我不知道,那又没灯。我绕了一圈路,散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