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冬亚皱起眉头,疑惑地问:“谭依依?”
“对!依依的儿子得了白血病,如果出院,就相当于放弃了生存的机会。”雅文快速解释,然后拉着萧冬亚追了上去。
“依依,小严,等等!”雅文边跑边喊,生怕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依依停下脚步,和小严一起转身。看到是雅文和萧冬亚,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小严却开心地叫道:“阿姨好!”
雅文蹲下来,温柔地注视着小严。由于化疗的影响,他的头发全都掉光了,如今戴着一顶可爱的小红帽。雅文努力挤出微笑,问道:“小严,你和妈妈要去哪里呀?”
“妈妈说要回家陪外婆,外婆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
雅文听了,心里一阵揪痛。她抬头凝视着依依,声音略显沙哑:“你不能这么自私!在小严的生命面前,你的自尊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依依微微颤抖,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话:“不劳你们费心!”
“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因为小严不仅是你的儿子,他也是萧家的一份子,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未来!”雅文情急之下,话脱口而出,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萧冬亚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阴沉,他猛地抓住雅文的手腕,冷冷地逼问:“雅文,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多,就我刚才说的那些。”雅文不敢和他对视,声如蚊蝇地回答。
萧冬亚的眼神如同寒冰,仿佛要把雅文看穿,那种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但这次,萧冬亚没有发作,而是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依依,语气坚决:“不管怎样,现在就得回去,让小严接受治疗!”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每个人。萧冬亚不仅没有追究,反而坚持让小严继续治疗,这是否意味着他会主动承担这件事?
看来,雅文一直小看了萧冬亚。他的心胸宽阔,足以包容一切!
雅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上前帮忙推轮椅,趁依依不备,在她耳边低语:“如果萧冬亚愿意出手相助,小严或许就有救了。”
依依愣在那里,被雅文推着前行,手中提着的行李随着脚步晃荡。雅文知道,此刻依依心中的滋味一定复杂至极,对自己的误解与怨恨恐怕也减轻了许多。
娜娜自以为计谋无懈可击,以为能让萧冬亚对雅文产生嫌隙,从而置之不理。但她忽略了人心的复杂,萧冬亚失忆后,性情大变,更加贴近常人。这是娜娜始料未及的一步棋。
他们刚回到楼上,正准备找王医生讨论小严的治疗方案,殊不知,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王医生的办公室门微敞,他们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王医生交谈。
“妈!”萧冬亚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迅速让依依带着小严离开现场。
然而,陆凤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她猛地冲出来,一把将依依拽了进去,重重的关门声伴随着响亮的耳光,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小严更是吓得大哭起来,拼命喊着妈妈。
萧冬亚大力拍打门板,大声叫嚷着让开门。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王医生打开门,让他们得以进入。
依依的脸上留下了鲜明的掌印,半边脸肿得厉害,样子极为骇人。她站在角落,低头哭泣,怨恨的目光直射陆凤。
陆凤这一巴掌,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量,长久以来的积怨与仇恨在此刻爆发。
但她还未完全发泄完毕,一见到雅文等人进来,立即把矛头转向了她,恶狠狠地咆哮:“秋雅文,这一切都是你蓄意为之,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萧家太过安逸,想制造些风波?还是和谭依依狼狈为奸,想置我于死地?”
雅文早就预感到娜娜的诡计并不简单,果然,更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娜娜竟不顾萧家秘密暴露的风险,把陆凤卷了进来,这种决绝的态度令人胆战心惊。
雅文被陆凤一番痛骂搞得手足无措,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萧冬亚将她护在身后,对母亲柔声细语:“妈,这事与雅文无关,是我提出的建议。如果您生气,请冲我来,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儿子会担心的。”
“你你总是袒护她!”萧冬亚的甜言蜜语暂时缓和了陆凤的情绪,但对于依依母子,形势依旧严峻。
特别是在她看到小严那张与萧冬亚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时,陆凤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她手指着小严,发出阵阵悲鸣:“冬亚,你看看你父亲的所作所为,这辈子我们都欠他的,永远也无法偿还!”
“妈!”萧冬亚试图打断她,劝说道:“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不必再纠结,爸爸现在对我们很好!”
“不,我要亲手掐死这个孽种,只要他还活着,我每一天都将活在噩梦之中!”陆凤失去了理智,冲向小严,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