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在白歌做出选择的时候没想过吗,她想过了。
所有的怒气与不理智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女孩坚定的眼神。
“这座城市本该沉睡在自己的美梦里,在高墙里忘记天灾,而你将他们唤醒,让他们接触到血淋淋的现实,他们不会坚强起来,只会被天灾侵蚀,沉沦在那美梦里。”女人缓缓说着,语气突然加重,她带着怒意,带着肃穆,喊着白歌的名字。“白歌,结束这场闹剧吧,一切还不晚。”
声音带着髓质的威压,将另一边的女孩压的抬不起头,可白歌仍然咬着牙,将身子撑起来,不带一丝犹豫。
“你说了,这是一场美梦,梦总有醒的时候,当有一天高墙坍塌了呢。”
“我们会死在高墙前面!”女人起身,拍着桌子大喊,此刻没人会怀疑她坚定的信念。
可白歌只是冷静的诉说着带着一丝悲意,将残酷的事实说出。
“你死了。我死了,他死了,净除机关统辖局都死了呢。我们还剩下什么!剩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引颈受戮,在破碎的高墙之中苟延残喘。”
“总会有新的火种的。”说出这句话费时候,女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捂住了嘴,可有些东西收不回去的,时间总是将所有发生篆刻成必然。
“新的火种?在高墙与壁垒下,现在哪有新人。南城,一年半,就出了一个姚诗,还是我用女娲之血救活的。你和我说哪有新的火种。莱希墨苏已经没有新人了。老家伙们,那些站在巨人的肩膀的人都死绝了。你的老师,我的老师,那些莱希墨苏仅存的人大多数已经失去所有髓质,变成了一群迟暮的老人,他们为了活着,为了看到更多的火种。”
“我……”女人一改端庄与威严,撑着手,眼神也有些黯淡。此刻,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她又知道似乎死亡与卑劣总比不上种群的存亡。
“这个总群总是要有一些希望的,即使是最卑微的方式。”
“那也不该是这座城市。这座有着仇恨的城市。”
“你替他们选择吗。”
“他们会自己选的。”
“好。”夏语冰点了点头,那动作很慢,充斥着主人的犹豫与不决。
直到她走了,才将这个字留下的韵调消失,而后她推开门又补充了一句。“小心“龙”,毕竟他不是一个人,我们这些保守派也在研究些新东西。”
而刚刚松一口气,难得露出些疲态的白歌,突然紧张起来,拿起手机,快速找着些什么。
可只有无人接听的播报,伴着缺口的风呼呼响着。
女孩的影子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那辆很符合她风格的车上,引擎轰鸣,朝着远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