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无血

深渊已死 没命有病 3409 字 25天前

不知道矩阵是何的侦探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敌二,好在还有甲胄,用血肉饲养的甲胄不会背叛自己,但很快侦探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侦探清楚感觉到在黑暗中的甲胄,它在害怕。

可害怕也要打啊,侦探深知它们不是什么可以拖延与嘴遁,可以搬出各种各样的关系来实施绥靖政策,它们从出现的那一刻就只想要你的命,要你这一副躯壳成为祂的眷属。

侦探在大英伦的时候,见过被这些怪物侵占身体的人,在宴会,在赌场,在和他妈情妇偷腥的时候,头爆开,手脚渗出些触手,然后开始神叨叨的念这念那,再者还有自焚的,乱杀人的。而自己的下场比起他们只可能更差。

或许是察觉到侦探的姿态出现了松懈,腐烂的女人带着嘶吼朝自己冲过来。

基础的角力吗,没有视野的侦探,第一时间无法躲开只能选择用毒牙作出抵抗,可比女人大一圈的甲胄直接被撞飞,塌落的时候伴随着木制品碎裂的声音,应该是倒在了底下的座位。

前方的傀儡自己都打不过啊,那只能去找后方的操纵者了。可自己实在是没有视野,侦探从破坏的废墟中站起,甲胄上布满了木屑,和四溅的黑液。

联系,切断两方的联系,才能把背后之人引出来。

侦探一边用甲胄角力,一边察觉阴影中的信息,可无奈那遮目的黑暗中隐藏了太多,且只靠气息,自己无法发现。

大概是甲胄力量不如女人,一部分的甲胄已经漏出些许破绽,而女人显然比侦探更了解它的战甲。

下一次角力,故意卖给侦探一个破绽,而硬硬吃下侦探一击的女人并没有收到多少伤害,而是甲胄缺口处的黑液开始化成黑刺,刺向人类的躯体。

“嘶。”尽管不是要害,可也是实打实的穿刺,血随着黑刺渗出,随着下一次角力沾染到了女人身上,而侦探也因为失血行动更加迟缓。

“快想想办法,扛不住了!”侦探大吼,当然侦探不是对着面前腐烂的女人,而是对着还在矩阵外的女巫。

“我,在想!”

“敌人身上有我的血。”

“血?你,要,要,撑住,你,你,肯定,死不了的。”

“死,是死不了。”侦探咽了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用甲胄感知着自己的血,甲胄可是最嗜血的,虽然是自己受伤了,但同时侦探也在以身伺养着甲胄,自己的血它当然也不可能放过,这种程度下,自己好歹是有了更强的感知。

更强的感知下,面前的敌人,更多的信息暴露在侦探视野之中。

头发,她的头发和开始可不一样,开始的时候只是些溃烂头皮下散落的发丝,现在可是占据着近乎全部的危险气息。

斩断头发,还是撕扯掉她的头皮,侦探想到一个危险的境况,当自己把一个受染者的头斩下来的时候,从那个伤口出来的东西,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即使现在想起都一阵恶寒。

还是斩断头发吧,尽量少沾染些那些东西。侦探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选择了危险系数较小的方案。突然,侦探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加重了,自己的伤口吗,不对,甲胄已经嗜了不少的食物,已经开始修复了才对。只能是对面,她的下一次攻击要加强了。

腐烂的女人再一次袭来,卷起的木屑卷起一阵飞尘。当然,在这无光之域的两人都看不到就是了。

女人受到了矩阵的影响也不小,只顾着向前冲的她,看到了已经大了几圈的甲胄,也不停手,而是依靠自己较小的身形来到甲胄的背后,无数的被黑色液质包裹的头发从那已经快被震碎的头颅中迸发,或许这种已经能带起刃风的武器已经不能称之为头发。

但甲胄也有武器,已经成为一个巨人的侦探,速度反倒没比女人慢多少。在头发袭来的时候,反倒两臂挥舞起以自身甲胄物质形成的双刃,向着那袭来的发刃劈砍。发刃的数量太多,双刃只能抵抗部分,剩下的穿刺到甲胄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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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甲胄吃到了发刃没有任何停滞,好像从未受伤一样,反倒是继续向着女人劈砍过去,很快阻滞着甲胄的那些发刃被劈成干涸的黑色皮质,落到地面上。

看着甲胄向自己袭来,女人顿了一下,然后好像受到什么指示一般,开始将甲胄内的发刃收回,那些在甲胄里的发刃好像被钉在里边一样,无论女人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甲胄还在靠近,它就像一个无血的巨人,朝着那瘦小的,破烂的躯壳靠近。

最终女人伸出双臂,攥拳,将剩余大部分钉在甲胄里那些发刃挣开,挣开的瞬间,黑色的液质,变成干涸的黑色皮质。

现在敌强我弱,背后的人要行动了。甲胄里的人喘着粗气,血液早已把侦探的大衣渗透,或者说侦探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

侦探此前为了面对女人的攻击,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不少伤口,那些多余的甲胄吸收不了的血,早已在侦探脚下成了一个血池。庞大的甲胄在这已经破旧到不行的地板上每行动一步都会踩出一个血坑。

自己的血还能撑多久呢。休憩之间,没了头发的女人继续向自己冲来。而甲胄只是轻轻的挥击,就轻松将她打飞很远。

可就在甲胄出手的瞬间,一股奇怪的声音从其他地方传来,侦探一直在提防的第三人,第三个气息出现。

他在吟唱,侦探恶狠狠的又咬下嘴唇的一块血肉,甲胄瞬间加速,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而下一刻,巨大的爆炸将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击飞。

“呸呸”侦探想将口中的血肉吐出,可那一切又被甲胄吞噬,这虽然有些恶心,但是是一个很惨的事实,甲胄有些过于虚弱了,对血食挑剔的它,现在也没有挑剔的资本。

侦探对于甲胄,熟练度还是不够,先是自己的血剩余,再到自己的血不够多,侦探已油尽灯枯。可即使是行走在黑暗边缘地带的侦探,又怎么可能天天使用这嗜血的武器呢。

这本来就是场生死局。

“我能,攻击,到他。告诉,我,他的,位置。”

终于,迟迟没响起的声音,赶来支援,间断的有些虚弱的声音却给侦探带来信心。

“左侧!”来不及客套,也来不及说些什么的侦探,凭着甲胄的感知,给女巫指出方位。

没有距离,也没有方向,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战斗中的侦探实在是来不及侦测其他信息,甚至侦探连女巫观测的基点都不知道在哪,是自己还是这个教堂。

相信,是默契的信任,还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相信,笼子里的人和笼子外的人,谁都不知道,而另一场爆炸,下一刻在侦探左侧出现,溅起的落石还砸落到侦探的甲胄上,变成红色的血块。

总算是有了个助力啊,侦探再次摆出战斗姿态,甩了甩身上的血,2v2可轻松太多。

两方再次开始角逐,近战加法师,刃与血,爆炸与冲击,而在这漆黑的域里,各种声音接连响起。

嘶吼,劈砍,再次劈砍,爆炸,“右侧,牧师,在右侧。”,更剧烈的爆炸。

更剧烈的嘶吼,“前方!她在前方。”爆炸,低吟,震慑灵魂的嘶吼,刺击,再次刺击,抵挡,刃与刃的抵挡,巨大的爆炸。

几次交手,两方实力探知的都差不多,而侦探这边脸色已有些苍白。

“掩护我。”

“好。”

比起女人的率先攻击,小了很多的甲胄率先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似乎是突袭有了作用,甲胄下一刻已来到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