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五个字,语气却完全不同。
像是在说废话。
但是孙平却跟着他笑了起来,高兴地凑过来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女婴,见她小嘴嘟嘟的,还往上翘了翘,真的比过年还高兴。
“好好好!太好了!”
“快!进来说说,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三人抱着孩子,进了里面的办公室,把事情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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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立马喊来人。
他们对于县里的小伙子们在哪儿扎堆很是门儿清。
现在知青回城潮正火热,有些村里已经放了人,但凡在县里有个落脚点的年轻人都往县里挤。
年轻人多了,工作岗位却没有太大变化,这就导致游手好闲的人越来越多。
这群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旦空闲下来,无所事事的,就很容易好凶斗狠。
近些日子以来,县里的治安眼看着就乱了,公安们也加强了巡逻,对于重点区域更是每天排查三遍,按照早中晚三餐去排查。
陈秀秀的儿子——刘大年就是这群混子们的一份子。
公安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趴在地上拍画片呢。
这种画片和小学生们玩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们的输赢涉及的金额很大。
但是,花片这种东西和麻将、扑克牌不同,只要没有被抓到大额现金的现场交易,根本没办法判定他们是赌博。
公安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公安同志,你们抓我做啥呀?我可什么都没干!怎么的?现在趴在地上打画片都违法了?”
刘大年被押着进入公安局时,还吊儿郎当地嚷嚷着,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直到脸上挨了一拳,这才闭上嘴巴,晕晕乎乎地看向满脸怒容的于跃进。
“你凭什么打我?!”
刘大年抹了把嘴角,张牙舞爪地朝于跃进冲了过去。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但是每天也就是在县里晃荡两圈,跟一群不着调的兄弟们消磨时间。
他这种人和开着大卡车,走南闯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瞬间的于跃进相比,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根本不需要于路远帮忙,只几个呼吸间,刘大年就被于跃进压在了身下,一拳拳地挨着。
“公安同志!救命啊!救命!”
孙平几人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知道刘大年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就应该得到教训。
等他开始哀嚎了这才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止。
“跃进同志,冷静一点!别冲动!”
几分钟后,刘大年顶着鼻青脸肿的大脸,坐在了审讯室里。
他还是一脸懵:“公安同志,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家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孙平冷声问道。
刘大年愣了愣,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开始转动眼珠子:“什么孩子?”
刚才挨打的时候,安念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抱着孩子呆在办公室内,所以刘大年一直没有见到过孩子。
“装傻是吧?你的兄弟们都招了!他们说孩子是你偷来的!”
“他们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托我照顾两天!”刘大年被这么一激,立马露出破绽。
“是谁托你照顾两天?”孙平眼神锐利。
刘大年讷讷地左右看。
“说!”
“是……”
——
这件事的突破口竟然真的是刘大年。
他在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甚至蠢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人口拐卖链条中的一个环节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养这个孩子三天就能赚到五十块钱。
反正孩子也不需要他自己去照顾,直接扔给老妈就行。
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说是自己偷情生下来的。
等过几天,孩子被接走了,再跟老妈说,女方那边想把孩子带走,孩子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他供出了其他人。
孙平他们就顺藤摸瓜,开始了一系列搜寻。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县里领导高度重视,市里也派人下来了。
还因为这件事,临县的治安都变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无数人赞扬公安们的行动迅速、破案利落。
——
当然了,上面的所有和安念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已经回到了六安村,开始了安稳的生活。
陈小翠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能安下心来坐月子。
转眼间,安念他们已经在老家呆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