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跪下来:“父皇是孩儿的父亲,儿子替父亲解忧甚至是挡刀,都是天经地义,那晚儿子扑过去的时候也不是奔着父皇能给什么奖赏而去的。

如今父皇能让孩儿离开宗人府,孩儿已经非常感恩,孩儿如今虽已恢复自由,但身上仍背负着人命,在孩儿赎完罪之前,孩儿不配再有别的奢想。”

这一番话,说得容家更为受用。

官家大手一挥:“我的儿子,想要点什么,孤这个做父亲自然要替你找来。说吧,大胆的说,我的儿子,有什么是不配要的?”

容钰行了个大礼:“父皇,孩儿上头所讲句句都是心中所想,但要说真没有什么想要的,那儿子确实说谎了。父皇,儿子想求个恩典。”

“说吧。”

“儿子想娶永宁侯之女谢明珠为妻,求父皇替我俩赐婚!”

官家脸色一沉:“她一个弑杀生母的女子,如何衬得上你?”

“可当我在宗人府反思己罪时,唯有明珠记得我。她对我不离不弃,我岂能负她?

更何况当日她弑母一事来得实在奇怪,说不定当中另有隐情。

就算没有隐情,我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我的母后,我的外祖,犯下那么多条大罪,我又能比她高贵到哪里去呢?

儿子与明珠心意相通,也愿意生死与共。所以请父皇开恩,赏儿子一个恩典!”

容钰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堂上有感性些的,也跟着流了泪。

官家叹了口气:“既是你所求,那孤便允了。李德海,拟旨吧!”

朝会还未散,容钰便拿着赐婚的圣旨到了永宁侯府。

他身上还有伤,脸色苍白苍白的,一看到谢明珠就红了眼:“明珠,我终于能娶你了。”

谢明珠微微松了口气。

她与容钰的婚事终于定下来,到这一刻,她这段时间做的努力,全部有了好的结果。

但这只是他们重新出发的第一步。

谢明珠说:“只要殿下继续相信我,殿下想要的,我都会一一替殿下筹划来。”

容钰拥住她:“明珠,我无条件服从你的安排。”

他进了宗人府,对未来完全丧失了希望,但谢明珠竟然一步步谋划,将他捞了出来。

反倒是先前声称愿意为他肝脑涂地的那些人,在他倒台的第一时间便另投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