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电话听筒,划拨过去。
自从上次白天在办公室,我明确拒绝宁乾洲的碰触,从他办公室跑了以后,他对我的态度就疏离冷淡下来了。
开始跟我保持距离,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状态。
晾着我。
电话接通后,卜远游转接给宁乾洲。
他不说话,我便先开口,“你还好吗。”
“想我了?”他声音听起来挺精神,威严透着硬朗的磁性。
似乎治疗效果不错,健康状态平稳。
“星野和拏云都还好吗。”我答非所问。
他不回应。
“能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吗,我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们了。”
“不太行。”
“为什么。”
无边沉默,末了,他说了句,“你心知肚明。”
我迟疑。
“洗干净等我。”宁乾洲的声音怒而不发,“否则,你这辈子别想见到他们。”
我手脚冰凉杵在原地,被宁乾洲发现了?
挂了电话,思维飞转,我问绣珍,“宁乾洲住院前,那位老中医来过办公大楼吗?或者其他医务人员来过吗?”
“老中医来过一次。”绣珍说,“不过,是你从村上回来那天,他来的。那老头在你宿舍房间待了很久。”
我猛然一震,惊骇地往卧房走去,“快,帮我打洗澡水,我要洗澡。”
我将工作服飞快翻出来拿去洗了,用浓郁的香皂刷洗,直到衣服上的味道全都被香皂味替代。
宁乾洲回来那天,恰好入冬,距离龙灯节还有三天。
他穿着威风凛凛的厚重军装,披着黑色大氅。皮肤透着病态苍白,踏进大厅那一刻,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隔空指了指我,“衣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