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漾起笑容,转脸看我,“是想让我掘了纪凌修的棺木,确认他是否死透,你才肯讲实话是么。”
我兀然起身,带起桌面上一片杯碗,餐盘哗然。
抓不到人,就意味着潜在的巨大风险。
他居然逼迫我。
这突兀的动静引来众人视线,片刻噤声。
宁乾洲从容不迫,“坐下。”
我青白着脸冷冷睨他,“你别逼我。”
“说吗。”
我僵站在原地,“没有人救我,那晚是我自己爬回去的,身上的伤口是被井面上的铁皮划伤,你真的不用如此草木皆兵。”
宁乾洲微微侧首,“派人掘了纪凌修的坟。”
侧后方的士兵领命,转步向外走去。
我怒不可解地抄起面前的酒杯“哐当”一声磕碎,瞬息向着宁乾洲的颈项划戳过去!
宁乾洲敏捷扼住我手腕,往下用力一按,我被迫坐回了位子上,另一只手掀起桌面上滚烫的汤碗泼向他的脸!
再次被宁乾洲的大掌预判方位猛然攥住手腕,悍然按了下去。他一只大手攥住我两支手腕,像是轻而易举攥住了我命脉。
我看向领命去执行的士兵,怒喝,“你敢!”
那名士兵怔了一下,犹豫停了步子,看向宁乾洲。
这边哗然的动静惊动众人,宁澈和宁贤风等人松弛的状态骤然紧绷起来,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围聚而来。
门口的士兵手按在了枪套上。
宁乾洲滴水未沾,只是衣袍上溅了汤汁,他慢条斯理用另一只手拿手帕擦拭缎面污渍,“不碍事,散了。”
众人散去。
“说吗。”他挺沉得住气。
我“呵”笑一声,“宁乾洲,你也等不了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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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四年,我等他死,他等我服软。
彼此互相折磨,互相消磨。
如今,他也等不起了。我随时会病亡,而他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
毕竟我会为了一个“未知劲敌”向他服软,又能为了那人自捅刀子。
见此情景,他也换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