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乾洲泰然自若,眼角眉梢凌厉又不失风度。
全然看不出任何异常,这样一个绝处逢生的人……拥有这种胆量和魄力……真的很可怕。有他在,宁军内部谁敢翻天呢。
回到宁乾洲办公室,娘亲坐在沙发上抽烟,“以后别让郑褚那小子给你办私事儿了。”
我不解。
娘亲提点道:“你让他通融,借用府上电话打给乾洲这事儿,害得他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若不是乾洲念及旧情,又是特殊时刻,还用得着他。否则,他要被追责的!轻则开除!重则入狱!”
“是我考虑欠妥。”我低声,“回头我把俸禄给他补上。”
“不是俸禄的问题。”娘亲焚烟,“你别跟他走太近。”
她剜我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让我教你做人?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关系吗?你单纯跟他交朋友,他心思有你单纯吗?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你俩私通!你什么立场!他什么立场!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听懂意思了吗?”
我视他为兄长,没想那么多。
但是会给他惹麻烦这事,我确实晓得。那种情况下,我也是没办法,能帮我的人,只有他。
“你如果继续接近郑褚。”娘亲冷笑一声,“他早晚被你害死。”
我没接话,但我明白娘亲的意思。
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会议才结束。宁乾洲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郑褚紧张地一路小跑跟着他,生怕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提前为他规避风险。
三四名工作人员进来汇报工作,一堆文件需要他签批,他听完工作汇报,一一给出指示,所有签批文件让副统帅姜常卿代签。
高效处理完所有工作,办公室闲杂人都离开以后,宁乾洲眉头紧皱,森然的双眸泄露一丝丝深重怒意。
那些官员似乎让他很不省心,许是有什么事惹恼了他,他气场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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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宁乾洲罕见的怒容。
便知军中那些掌权的老家伙们又翘台子了,拔除一个董熵,还有其他势力不安分。
娘亲掰着手中的护甲没吭声,这种时候,她也不敢惹他。
讲真,我也是第一次公众场合看见宁乾洲的怒容,上次在省城,他公然开枪打靳安时,还喜怒不形于色。
我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没时间慢慢等,纪凌修在等我回家,
我说,“病历本可以给我看看吗?”
郑褚看了眼宁乾洲,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没有姓名的病例资料递给我。
我在沙发上坐下,一张张翻看。这毒……
居然是这种高违禁化学物!这在国外也是违禁品!这种毒会让人精神上持续亢奋,产生强烈性冲动,导致幻觉、幻视、幻听、幻嗅。国外很多富豪派对上会玩这种东西,从而发生聚众淫乱等事件,穷人还吃不起。
根据军医对宁乾洲抽过的烟头进行化验检测,那些剂量足够杀死一个人,或许是察觉味道不对,那根烟他没抽多少,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可终究受到了影响,视觉神经受损了。
如果我是宁乾洲,我八成要把下毒的人碎尸万段,这么重的剂量,其心可诛。眼下,我只希望纪凌修真的没参与。
军医的报告单上记录得很详尽……
“这里有医用箱吗?”我低声。
郑褚急忙去套间里给我取,大概这个医用箱是军医留下的,里面有一支瞳孔笔。我拿起笔来到宁乾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