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嫌老爷子和渣爹聒噪,直接给俩人禁了言,随即站在废墟中看着天边半圆的月亮。
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露白,一点一点驱退黑暗,将世界笼入白昼,东方艳红的朝阳徐徐升起。
直到余相皖感应到阿娘房中那细微的动静时,才转身,朝着听雨院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便见天边两道流光一前一后落在了他身前。
“哥哥?”
余皎月担心的上前看着余相皖。
见哥哥没事,这才问道。
“哥哥,家中可是出了何事?”
她前两日一早醒来便见枕安师兄与他说哥哥说家中有事先离开了。
她心中总是觉得不安,哥哥怎会将她丢下,自己一人独自回府。
这让她莫名不安,哥哥甚至连枕安师兄都并未带走,哥哥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不仅逃避着她,也逃避着枕安师兄。
余相皖看着余皎月,垂下眼眸,“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余皎月不明所以,可看自家哥哥周围萦绕着的无以言状的气息,她却没再问出口。
叶枕安自始至终都没说话,那日余相皖醒来时他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可当时他那副模样,即便他担心,却也只能顺着他。
他既然不愿说,那他便顺他意行事,有入魔之兆时,只能顺着他的话来,就像扶摇宗这万年也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顺着师尊那般。
余相皖正准备去唤阿娘,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听雨院中走出,身边还跟着几个丫鬟。
她推门出来看见余相皖和余皎月时一愣。
随即看向这满地的狼籍,将目光转向余相皖,开口唤道。
“长宁?”
看着阿娘这憔悴的模样,余相皖的眼眶莫名有些红。
阿娘应当是比他还要早想起来弟弟的失踪,可她即便再厉害,又能拿这只手遮天的丞相府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