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余氏一族,深负圣恩,公然结党营私,与三皇子叶帧勾结篡位,证据确凿,夷三族!钦此!”
寥寥几句,无从辩驳,便被钉了罪名。
余霁白蓦然抬头,看向宣旨的公公道。
“证据确凿?敢问陛下证据在何处?我阿爹自入朝以来,恪尽职守,廉洁奉公,令行禁止,余氏一族唯陛下一人命从,何来叛逆勾结之言?!”
宣旨的公公见状脸上笑意不减,笑着道。
“余小公子,咱家只是奉命行事,望公子莫要叫咱家为难。”
他脸上虚伪的笑意极其碍眼。
说完,他随即看向一旁跪在地上,历经风霜一夜苍老数十岁的余丞相,轻蔑道。
“丞相大人,接旨吧。”
余丞相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却迟迟未接。
宣旨公公瞬间等得有些不耐烦,提高声音尖声道。
“丞相大人?”
余丞相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圣旨之时,余霁白倏地站起身,一把将那明黄色的圣旨打翻在地。
宣旨公公连忙接住圣旨,见状怒意勃发。
他眼神不善的回眸看向余霁白。
“余小公子!你要造反吗?”
余霁白有些好笑,都要夷他三族了,还怕他造反?
他的眼中光影明明灭灭,右手放在腰间。
再抬眼时,眼中又尽是无辜,像一潭温和的春水。
他走上前,风驰电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插在宣旨公公的脖颈上。
他速度极快,众人都还未看清,他便将手中的利刃拔了下来。
宣旨公公像是一个泄洪的人形血库一般,随着匕首的拔出,鲜血喷洒出数米远,将周围晕染上磅礴的血渍。
离得近的几人,均被溅了满身温热的血。
余霁白一身白衣,手上,衣上,甚至莹白的脸上,都沾染了污秽的血迹。
一滴血甚至从他的眼尾处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活像玉面罗刹。
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得愣了神。
宣旨公公手中明黄的圣旨掉落在地,捂住血如涌注的脖颈,眼中的惊骇之色还未完全落下,便永远没了声息。
不过一息之间,风云逆转。
围住丞相府的官兵见状忙上前想将丞相府众人制住。
就在这时,变故又生,外间忽地闯进数百暗卫,一半与官兵厮打起来,另一半护着丞相府众人撤离。
余霁白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一旁的余丞相。
“阿爹,如今局势,何必苦守在此任人宰割,天下之大,何处不为家?”
余丞相骤然听见余霁白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却并未反驳。
若是以往,余霁白这么说,他早便棍棒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