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入洞房!”
门外,一人高呼:“梅儿!不可!”
一黑衫男子欲冲入宅子,发髻凌乱,气喘吁吁。被家丁拦在门外。
“梅儿,待我明年乡试。定然能中。到时再明媒正娶,何须做那人之妾!”
此时,主桌一老者,起身看着黑衣男子长叹一声:“哎!你不该来的,我家梅儿如今已拜堂,你请回吧!”
黑衣男子:“不行,我要梅儿当面亲口,若是她是真心成亲,我立刻离开。”
老者望着满宅宾客,回头看向那玉面新郎官。最后看向门口,大喝:“还不赶出去!”
家丁原本只是拦着,一听动手。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就往远处拽。
“慢”
台上玉面新郎官出口道。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仍对我娘子念念不忘,你痴情,我不怪你。可你这一闹,在座的各位怎么看我以及我娘子?你既要答案,我也不妨告知于你,你与我娘子的事,我全然知晓。
一个女子等你三年又三年,何时是头。你却仍是一个小秀才。靠着朝廷施舍,只能养活自己,梅儿也算是大户人家之女,你凭什么娶她?”
坐着的宾客起初或许还对黑衣书生倍感同情。如今这番话一出,顿时觉得这新郎官大气,且句句在理。
黑衣书生几近癫狂大笑:“哈哈哈,你一个才到镇子里没多久的阔少除了钱,你又能给梅儿什么?你已有妻室何必一定要纳妾。无非是图她美貌?
我可以做什么?我能平日散工挣路费,夜里看书,我能一天只吃一个馒头,我能用脚走到长安城考学。和梅儿自幼相识,我从未索要一分钱财,我啥也不图,此生只娶一人就是梅儿!”
说到此处,书生已是泣不成声。盯着新娘子,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李梅,回答我,可否再等一年?”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新娘子,就连那玉面的新郎官也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李梅,台上的新娘子。虽被红盖头遮着脸,可难掩,紧握的双拳,颤抖的双肩。虽看不清,李梅知道在场之人都看着她,而她势必要给个说法。
李梅如今已是二十好几,在镇里已算是年岁最大的“老姑娘”了。那新郎官长的俊,出手阔绰,又会讨女人欢心。那是黑衣穷书生只会写写情诗能比的。
李梅一把扯下盖头。
含泪对着黑衣书生:“肖郎,是我有负于你,现今我已与人拜过堂,你还愿娶我为妻?”
书生一听,眼中复现神采,急忙:“当然!”
李梅看向主桌家中长辈:“爷爷,爹、诸位叔伯。你们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不想做妾!若是今日肖郎未至,我认了。可他来了,我不能再负他。今日,我想自己做回主,成吗?”
一桌老人互相看看,又低头不语,摇头连连。
李梅这才对着玉面新郎官,:“本该叫公子夫君,奈何事已至此。你我之间本无情意可言,你图我什么我明白,你待我也不薄。能走到如今这步,算是你我缘分已尽吧!”
李梅说完,从台上下到院子里,边走边褪下一身婚袍。径直往门外书生处走去。
“哈哈哈哈”
台上那玉面新郎仰天大笑。
“李梅,你还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让你做妾是看得起你。贱人一个!今日,我不让走,谁也别想离开,你还是乖乖回来,咱们洞房花烛,一切照旧进行,皆大欢喜!”
李梅只是一顿,便继续往外。
玉面新郎抬手,五指成爪。就要抓回李梅。
“嗖”
一柄泛着白光飞剑,凌空悬停在李梅身后。
唐宁出手了。
只因白梦忽然起身,一手搭在剑柄,长剑正欲出鞘。
台上玉面新郎一惊,看向蜀山四人,顿时躬身抱拳:“没想到几位是蜀山的剑仙,失敬!今日,我与内人之事让各位见笑了。不知有何指教?”
坐着的宋玉一时想笑又憋了回去,小声:“御剑术都用上了,还要怎么指教?还真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开始讲理!”
白梦自然听见了宋玉的嘀咕。冷脸,指着站在大门处的李梅。:“她说了,不想做妾,她不想嫁给你!”
玉面新郎也不恼,斜着嘴角微微上扬,双目含情,竟是有些调笑道:“这位剑仙子,这就差最后洞房,不能说不嫁就不嫁了。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您说了?”
可惜这副表情落在白梦眼里,觉得恶心。看着李梅:“做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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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剑指玉面新郎:“多说无益,你若出手,我接下便是!”
玉面盯着白梦,以及桌上剩余三人。
轻哼一声,:“好、好。蜀山要管我家事,我认栽!就一个贱妾罢了!”
一把扯下婚袍,扫视一众宾客,大声喊道:“至于你们李家,以及镇里所有人,今日之耻,咱们走着瞧!”
一时平地起风,四周不知何时汇集而来的枯枝败叶,将新郎旋转包裹。
随即“砰”的一声爆开。新郎消失无踪。
白梦还剑入鞘,:“哼,就会说,假把式!”
吕子明才肃然道:“那树精奈何不了我们,可我们走后,这山下的小镇就靠着山里的东西维持生计,它最后所说还真不是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