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喝酒喜欢烈性酒,而且不喜欢曲子酒那种味道。
吴毓丞跟曹建军认识的挺早,在大院里各有各的跟班,后来又先后到了首都,总是互别苗头。
至于曹建军那伙人,在江岸边又等了好一阵,这才等到经贸局给联系的客户。
想来这一次,也是曹建军得知吴毓丞在边贸上挣了大钱,不甘心,也想争个高下,所以就带着一帮兄弟来了。
客户给运来了一些化肥、钢材等,曹建军一看,喜出望外,忙带人与对方进行交易。
盛希平正在江边看热闹呢,见吴毓丞走过来,便朝他招招手。
吴毓丞伸手拍打两下身上,跟着盛希平一起,步行去龙江酒店。
“军哥,他们说咱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说咱的酒不好喝,他不想跟咱做交易了。”
原本不是说的三箱酒换一吨化肥或者钢材么?现在五箱换一吨。”曹建军咬咬牙,狠心说道。
“五箱酒?军哥你疯了吧?五箱酒得一百七八十块钱了。
化肥一吨顶多卖五六百块钱,还得扣除过关的费用,咱们租房租仓库这些费用,那还能挣几个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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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一听,立刻嚷嚷起来。
他们是听曹建军说,边贸特别挣钱,一瓶酒就能换一双大皮靴,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这才跟着过来的。
要是照着曹建军这么做生意的话,哪有多少利润啊?还赶不上他们搁首都倒腾点儿批文呢,最起码不用本钱啊。
“那怎么办?咱们压了那么多货,不能砸手里吧?”曹建军急赤白脸的喊道。
众人一听,也都不吭声儿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以前在首都的时候,有家里长辈当依仗,捅咕点儿批文,轻轻松松挣个十万八万的,就觉得做生意特别轻松。
过年的时候,从自家老头子那里听说,吴毓丞在黑河经营边贸,一个来月挣了不少钱。
这些人以前就跟吴毓丞不对付,总觉得吴毓丞能行的,他们也没问题。
于是十几个人凑了百十万,一股脑儿投了进来。
结果到这儿才发现,边贸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里面门道儿多了去。
可如今他们的钱都压在货上,想退都退不了,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能怎么办?
翻译照着曹建军的话,跟对方商议。那些毛子也不傻,眼珠一转,要求八箱酒换一吨化肥或者钢材。
曹建军他们自然不乐意,双方讨价还价,最后协商到六箱酒。
一箱酒十二瓶,差不多三十五六块钱,六箱就两百出头了。
这成本,不得不说是有点儿高,可也没办法,曹建军只能忍痛挥泪,同意了交易。
这回,毛子很满意的跟曹建军等人握握手,然后开始卸货。
化肥倒是没啥毛病,该有的手续都齐全,可是等到卸钢材的时候,曹建军等人才发现,对方运来的是废旧钢材。
而且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坦克上的炮筒子。
“这是什么东西?不是说钢材么?怎么这都是废铁啊?”曹建军赶紧往翻译问一下。
结果对方理直气壮,原本商议的价格,就是废旧钢材。
好钢材现在基本上都被安德烈等人给垄断了,旁人根本弄不到。
这些废旧钢材,是从边境废弃的那些坦克上拆下来的。
当年边境关系缓和后,对方就把那些型号老旧的笨重武器,直接遗弃在城外了。
毛子那头,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钢铁,那些玩意儿扔在城外,连捡都没人捡。
年前盛希平他们换了一段时间的废旧钢铁,如今布市城里的废旧钢铁也不多了。
那些毛子就把主意打到了城外的废旧坦克和装甲车上,找人拆了切割后装车,只个人工,运过来换物资。
说起来,造坦克的钢铁,都是好东西。曹建军他们出身大院,能不懂么?
只是看着眼前这些带着锈的废旧钢铁,再想一想腾跃那边一水儿的不锈钢、钢板,他们就心里头不平衡。
毛子那头一看,也沉下脸来,直接说就这东西,爱要不要。
曹建军一寻思,哪能咋办?要吧,废铁也比没有货强啊。
就这样,曹建军等人硬着头皮同意了交易,那边卸完车,装了白酒、红肠、日用品等货物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