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平这孩子可真是,送这么多珍贵药材,也不说一声儿。”
吴秉忠一看,好家伙,人参、雪蛤油、鹿茸、灵芝,都是很珍贵的补品。
“希平这孩子有心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淘登来这些好东西。
得,东西好好收起来吧,等着问问医生,看咱爸能吃哪种?正好给老爷子补补身体。”
另一边,盛连成一家子回到了旅店。
“老大,回头我给你两千块钱,你得空再去港城的时候,给青岚买个镯子。
我今天把镯子给了玉华,才想起来青岚,咋地也得给她补一个。”
盛希平把父母送回房间,正要转身走呢,被张淑珍拽住了。
盛希平一听就笑了起来,“妈,青岚啥都有,金首饰我都给她买了。”
这老太太一天天的,可太有意思了。
张淑珍闻言一愣,“你就骗我吧,还给她买了,那咋没见她戴呢?”张淑珍明显是不太相信。
“她嫌那玩意儿太显眼了,回林场戴着,明晃晃的太出风头。”盛希平摇头失笑。
“那也不行,你是你,我是我,我得给我儿媳妇买个。”
张淑珍可不管大儿子说啥,就是执意要给大儿媳妇再买个镯子。都是一样的儿媳妇,必须公平对待。
“得,回头再说啊,等着把老家的事办完再。”盛希平犟不过老妈,只能无奈答应了。
晚上,盛希康也没回宿舍,干脆跟盛希平住一间房。
一晚安睡,第二天众人早早起来,还没等吃早饭呢,旅店的工作人员就过来敲门,送来了火车票,说是吴家交代的。
昨天闲聊的时候提起过,盛云芳盛云菲姐妹俩马上就要开学了,不能耽误返学校上课,所以二人就不跟着一起回老家了。
盛云芳回沪市,正好跟盛希平他们坐一趟车。盛云菲则是坐中午去羊城的火车,跟吴毓丞一起走。
至于盛希康,他有工作了,不好请假太久,等盛希平他们回去,要是觉得盛光耀老爷子真的不好了,再给盛希康打电话。
吴家人心细,记下了聊天内容,然后特地安排了人,把车票给订好,一早给送来,就怕耽误了盛家人的行程。
从首都到兖州,十来个钟头,人家直接给买的卧铺。
车票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的,原本打算今天上午去吴家拜访,小坐一会儿就出发去车站。
这年月出远门就是如此,不管你多着急都没用,没火车就走不了。
既然不用那么赶了,索性吃完饭再休息会儿。九点半左右,众人收拾好东西,出门坐车直奔火车站。
到了车站发现,吴秉忠夫妻领着孩子,已经在火车站了。
“哎呀,老哥,你这也太客气了,提前让人帮忙买了票,又过来送站。
这,多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盛连成一见吴秉忠,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你们难得来一趟首都,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罢了。”吴秉忠笑笑。
那边,喻文兰把一些东西递给了张淑珍,“这是些吃的用的,你们带着。路上十来个钟头呢,车上的盒饭不好吃。”
吴家人一番心意,张淑珍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下。
“希平啊,到了那边,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你就给莪打电话。
我在那边也有几个好友,只要能办的,肯定帮你办明白。”吴秉忠拍了拍盛希平肩膀,嘱咐他。
“哎,谢谢伯父。”盛希平也没说别的,点头应下来。
“哥,云菲等会儿跟我一起走,你放心就是,我肯定安安全全给她送到学校。
公司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肯定守好了。”那头,吴毓丞向盛希平打包票。
众人闲聊一会儿,时间就到了,广播里喊着检票,于是盛连成领着妻子儿女,一行人检票进站。
上午十一点发车,晚上快十点,火车到了兖州,盛连成领着媳妇和大儿子下了车,只剩下盛云芳自己,继续坐车前往沪市。
临下车前,张淑珍再三嘱咐闺女,路上要当心,又把不少吃的东西都留给了盛云芳,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车。
十点来钟,肯定没有往霄云寺集去的客车了,所以盛希平他们只能找了家旅店住下。
正月初十早晨,三人坐上客车,一路晃悠着到了霄云寺集镇下车,然后步行十来里地,回到了大赵庄。
“老二,弟妹,希平,恁回来咋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俺让希正他们去接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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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连义得知弟弟、弟媳妇还有大侄儿回来了,急忙迎了出来,一见面便说道。
“哥,俺回到林场,一听说咱大病了,急忙就往回赶,哪还顾得上给家里来信啊?咱大怎么样了?”
盛连成一见大哥,便急切的打听父亲情况。
“不好,咱大已经下不来炕了,大夫说,就是熬日子。”盛连义叹了口气,眼泪在眼圈儿里转悠。
老人岁数大了,早晚有这一天,可是作为儿女,哪怕是心里有准备,也还是接受不了。
盛连成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就进了屋。
一看老父亲躺在炕上,比前几年他回来时,消瘦憔悴了许多,人也没什么精神了。
“大,大,俺是二小儿啊,俺回来了。大,你睁开眼,看看俺。”盛连成扑到了炕前,哽咽道。
“老头子,快睁开眼看看,是咱二小儿回来了,还领着淑珍和希平呢。”
盛韩氏比起以前来,也憔悴了好多,她慢慢挪到丈夫身边,在盛光耀耳边,大声说道。
不知道是儿孙回来了,老爷子有心灵感应,还是老太太这一嗓子管用。
炕上昏昏然睡着的盛光耀,慢慢睁开了眼睛,混沌无神的双眼没什么焦距,只愣愣的看着天棚。
“大,是我啊,二小儿。大,你看看我。”
盛连成见父亲如此,不由得悲从中来,上前握住了父亲的手,哽咽道。
炕上躺着的盛光耀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二小儿?”
“是,是我,大,是二小儿回来了。”盛连成坐在炕沿上,握着父亲如枯木的手,落泪道。
盛光耀点点头,“二小儿回来了?好,好啊。”
声音依旧微弱,看得出来,老爷子确实是油尽灯枯,快不行了。
“哥,咱爷这样,找大夫看了么?没去医院?”盛希平低声问了问身旁的盛希正。
“咱村的大夫说了,咱爷这病去医院也没用。”盛希正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