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晚上实在不方便,明早下来也行,徐局长和周局长在医院帮你盯着呢。”
赵永胜也叹了口气,这事儿,不怪郑先勇为难,换成谁,也不好办。
“哎,哎,领导,我知道了。”郑先勇这边连忙答应。
两辆摩托卡护送着十多名伤员到了森铁,随行的人抬着伤员下车之后,就见到周明远领着六七辆驴吉普正在车站等着呢。
“赶紧,把伤势最重的送吉普车上去,其他人上驴车,抓紧时间送医院抢救。”
周明远一见车到了人下来,立刻高喊。
于是,通勤车司机和另一个伤势重的被送上了吉普车,先行送往医院,其他人坐着驴车往医院赶。
林业局职工医院这头,早就接到了消息,通知所有医护人员迅速返岗,全部手术室腾出来,准备救治伤员。
周明远开着吉普车直接进了医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将伤者挪到担架上,赶紧就往抢救室送,抓紧时间救治。
过了一会儿,后头那几辆驴车也到了,车上的人赶紧抬进去。
今晚上各科室的都过来给外科打下手帮忙,抓紧时间会诊救治伤员要紧。
等所有伤员都送去抢救了,周明远这才松了口气。
“同志,我跟你打听一下,你们林场的盛希平有事儿没?还有他父亲,现在什么情况?”
周明远转过头去,跟李正刚打听盛家的情况。
“周局,你放心,希平没啥事儿,今晚上得亏他在事故现场主持大局,才能这么快就把伤员运下来。
盛大叔不太清楚,好像没看见他,盛大叔在山上看发电机,我估计他根本没下来。”
李正刚认得周明远,连忙向周明远说了盛家的情形。
一听说姑爷没啥大事儿,亲家有可能在山上没下来,周明远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唉,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出来这样的事儿,这个年,可让人家怎么过啊?”
周明远长叹一声,低声喃喃道。
李正刚听见了,心道可不是咋地?大过年的摊上这糟心事儿。
也不知道送进去这些伤势如何,万一哪个点儿背的伤势太重没救下来,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希望吉人天相吧,可千万别出人命。”李正刚也在那儿嘟囔。
摩托卡送伤员到医院后,司机担心林场那头还有受伤严重的,于是在森铁调度安排下,两辆摩托卡又一前一后返回了林场。
等他们回到前川林场,就已经是半夜了,场部里没停电,灯火通明。
摩托卡司机先去场部,打听了一下,得知重伤员都送下去了,剩下轻伤能在卫生所治疗的,也都做了妥善处置,这才松口气。
郑先勇向曙光林场的摩托卡司机表示了感谢,给人家拿了几盒好烟,跟人家寒暄几句。
曙光林场的司机见时候不早,告辞返回曙光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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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郑先勇跟司机老黄商议了一下,只能辛苦老黄再开车送他去松江河一趟。
毕竟场里十多个人在医院情况不明,他这个场长不去看一下,心里不得劲儿。
就这样,老黄又开着车,拉着郑先勇、赵立民等场领导,连同几家重伤员的亲属,返回松江河。
等他们到松江河医院时,都后半夜了。“周局,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先勇一到医院,就看见周明远几个在医院走廊坐着正打盹儿呢,于是忙过去问道。
“情况基本上都稳定下来了,受伤最重的通勤车司机有点儿危险,大夫说这两天是危险期。
其他人还好吧,外伤居多,有两三个骨折的,还有被碎玻璃扎伤的,出血不少,局里组织了人献血。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周明远甩甩头,精神了一下,把情况跟郑先勇说了。
司机在最前面,肯定首当其冲。
尤其是那枝丫材装的并不规矩,后头有不少伸出来挺长的,其中一根撞碎了通勤车前面玻璃,直接顶在了司机的胸前。
司机的胸骨和肋骨有骨折,加上内脏遭受撞击受伤,比较难缠。
“谢谢周局在这儿支应照顾,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次,给咱局里添麻烦了。”
郑先勇有些哽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逼到份儿上。
这一场事故,关系到那么多人的性命,郑先勇再刚硬的汉子,也忍不住伤心难过。
“行了,老郑,你也别难过,这是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
咱林业一线,每年都有好多事故,也是没办法。”周明远此时并不知道这是一场人祸,只以为是意外。
郑先勇也没多说,按照周明远指点,先去病房看了一下,跟伤员家属说了几句话。
表示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场里绝对不会不管受伤的职工,让家属费心照顾。
伤者除了王元军之外,都是一个林场的,这么多年相处,彼此都很熟悉。
明事理的自然不会把意外算在郑先勇头上,只说领导辛苦了,大半夜还赶过来。
也有那不讲理的,比如郭春生的妈,各种不好听的话都往外冒。
对于这种人,郑先勇也没惯着。
“郭家大嫂,这些话你跟我说不着,等着让你儿子跟调查组说吧。
要不是他们几个装烧柴不押车,根本不会有今天这场事故。
你儿子他们几个,还有台车司机,是这场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后续怎么处理,你们等消息就行了。”
郑先勇这么一说,郭家婆子直接就傻眼了,也不管这时候天气多冷,坐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哎呀,可活不起了,我儿子受了伤,还在里面昏迷不醒呢,你还跑来吓唬我个老婆子啊。
我儿子有什么责任啊?他是给书记家运烧柴,有事儿那也是书记的事,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这家伙,直接撒起泼来,开始放赖了。
郑先勇白了郭婆子两眼,根本没接茬儿,转身就走了。
至于其他人,看着郭婆子那样,也没搭理。
郭婆子哭闹几声儿看没人理她,自己觉得没趣,就从地上起来了,拍拍棉裤上的灰,进屋照顾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