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好几天草,现在因为一颗巧克力破功。
属于纪行舟的视线淡淡地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中分明没有催促,可路清泽却莫名感到时间漫长,心跳反倒越发加速起来。
完了,自己的心虚病又犯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已经答应了帮对方看剧本,总不能现在把人赶出去。
路清泽心下一铁,直接豁出去,一屁股坐到了纪行舟的旁边。
身体紧挨着扶手,两人之间终于勉强留出一条缝。
纪行舟死活不动一下的胳膊,这会儿终于动了。
他伸手将剧本放到两人中间,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之间勉强留出的缝隙彻底不见,一时间肩膀挨着肩膀,手臂挨着手臂。
一个正襟危坐,双膝并拢,一个大刀阔斧,毫无顾忌。
路清泽停止了呼吸。
紧张的情况下,过分的安静堪比酷刑,隔着睡衣的布料,甚至能感应到身旁一起一伏的呼吸。
路清泽眼睛一闭,索性破罐破摔,伸手将桌上的巧克力盒子捧到手中,拿起一颗又吃了半个下去,同时装作漫不经心地招呼了一句。
“纪老师,我现在看得清楚了,你继续说,是哪里的情绪不大确定?”
手上吃着东西,无形的凝滞感终于破除了。
纪行舟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路清泽手上的巧克力,压下眼中的情绪,慢条斯理地指着手上剧本的一处。
“这里,桑年和阿牧最后一次告别的地方。”
看清的一瞬间,路清泽悄悄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什么不正经的戏。
路清泽的担忧并非毫无凭据。
电影拍摄进入后期,最近的后三分之一剧本尺度陡然提升,除了肢体接触,以及隔三差五的吻戏以外,临杀青之前还有一段密林温泉的船戏,路清泽每次翻看剧本,都尽量忽略这些,只求当一个埋头的鹌鹑。
刚刚他还在想,万一纪行舟要对的戏是吻戏或者这段密林戏,那自己估计会立马原地弹跳而起。
然后只说晚上吃坏肚子要去卫生间,让纪行舟改天再来。
现在一看,倒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