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白玉山是什么路子?为什么不办酒会?
“能不能想办法在你们国内查查这个白玉山?”
“我会查的,有消息告诉你~”
“好,别忘了,还有阿加特父亲抵达魔都的时间。”
“已经在查了。”
“嗯~”
康德恢复职位和工作,第一件事便是恢复了仁和商社在法租界的地位,工程重新开工,银子、金子,大把大把的进入朱传仁和康德的口袋。
不过康德还是讲良心的,他没忘记自己女秘书的死,死的很蹊跷,他必须要查个清楚才行。
而朱传仁这边则让老谭安排人手,潜入医院,为阿加特注射了一种药剂,不致死,但会让阿加特伤上加伤,一针打下去,立马变成植物人。
一个永远说不了话的阿加特,才是好阿加特。
至于他老子会不会找朱传仁报复?切~有本事拿出证据啊。
拿不出证据就属于找事了,在魔都自己地盘,还能让一个外来人给欺负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朱传仁在家里睡了个昏天黑地,一觉醒来都是下午了,睡得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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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朱传仁穿着厚睡衣下楼,在楼梯上看到朱传文指着朱传武的鼻子喷唾沫,而朱传武抱着肩不为所动,显然没把朱传文放在眼里。
这会儿家里人都不在,佣人们也不敢劝架,只能远远的在一旁看着。
“朱传武,你是不是闲的,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去查她?”
“我就是闲的,怎么?不服?不服来打我啊!”朱传武挑衅道。
“嘿?我这暴脾气”
朱传文脑子一热,抬手就要打,正好朱传仁看到,出声呵斥道:
“住手!”
他要是不喊这一嗓子,朱传文能被老二打掉门牙,俩人的战斗力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面上。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朱传仁,表情截然不同。
老二是开心,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而老大则一脸灰暗,感觉人生无望了。
“三儿,你睡醒了啊。”朱传武跟没事儿人一样问道。
“嗯,一睁眼就听你们在这儿吵吵~”朱传仁语气不善的说。
“谁知道老大发了什么疯~”朱传武嘟囔道。
“是我发疯吗?是你们太过分!不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还去调查我的朋友。”
“狗屁朋友,姘头就说姘头,还朋友~”朱传武不客气的怼道。
“老二,你再这么说话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来啊,我看你怎么不客气。”
说着说着,这俩人又要干起来。
朱传仁无语,出声喊道:
“差不多得了,佣人们都看着呢,跟我出来!”
他带着老大老二来到花园里,把干活的佣人先打发走,这才问道:
“老二,你都查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诶~那个寡妇叫周玲玲,有个三岁半的儿子,丈夫原本是码头上的力工,为人老实,朋友不多,但原本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
朱传仁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一年前,她丈夫搬货的时候不小心被货物砸断了脊梁骨,为了不拖累周玲玲娘俩,选择咬舌自尽。”
朱传文眼眶微微发红:
“我说玲玲是好人吧?”
朱传仁瞪了他一眼:
“没让你说话的时候给我把嘴闭上!”
朱传武继续道:
“周玲玲之前没工作,丈夫死后,把头给了点抚恤金,但撑不了多长时间,为了养家照顾孩子,她去了风月场所陪酒。”
“卖肉了?”
“她没有!”朱传文喊道。
“闭嘴!我问你了吗?”
朱传武摇了摇头:
“据我的调查应该是没有。”
朱传仁这才问朱传文:
“你跟那个周玲玲是怎么认识的?”
朱传文挠了挠头:
“就是一起喝酒嘛,聊得挺愉快的,一来二去就”
朱传仁摆了摆手:
“行了,你别说了。”
这个老大现在是昏了头了,满脑子都是裤裆里那点事问他也没用。
“走吧,带我去那个周玲玲家转转。”朱传仁对老二说。
“老三,你要干嘛?”朱传文急了。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去杀人放火~”
“我还不知道你,就你的脾气,一言不合就杀人!”朱传文能说出这话,也是壮了胆子的。
“我有那么不讲理吗?”朱传仁看向老二,想看看他怎么说。
结果老二也在挠头:
“你脾气是有点暴躁。”
靠~合着写了快100章,就立了一暴躁人设,失败啊。
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个人设保持住吧。
改是不可能改了。
“放心,我不会杀人的,就是去跟那女人聊聊。”朱传仁安抚了一句,没想到朱传文硬着头皮道:
“我能跟你一块去吗?我保证不说话。”
“不能!”朱传仁冷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说的,你都知道我脾气爆了,那就别挑战我的底线。”
朱传文被吓得脖子一缩,比起别人,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曾经有一位文化运动的领袖说过这样一句话:
“在那个忧愁烦闷的时候,又遇到一班浪漫的朋友,我就跟着他们堕落了”
这所谓的堕落指的是女票女娼:
“吾在沪时,亦尝叫局吃酒,彼时亦不知耻也。今誓不复为,并誓提倡禁嫖之论,以自忏悔,以自赎罪,记此以记吾悔。”
此等“嗜好”在民国时期的魔都几乎人人皆有,毕竟此时租界,每14个女子里,便有一人沦为女昌女支,毕竟对于这个年代的女性来说,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更容易挣到钱。
而且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别以为这是下九流的行当就会被人不齿,相反,这个行业若是能做到顶尖,一样能受人‘尊重’。
虽说是做皮肉生意,也有三教九流之分,最为下等的,是在钉棚里卖身的女子。
钉棚大多散落在城北的闸北、虹口一带,极其简陋,女票客也多为没什么经济收入的车夫、劳公,价格自然也是低贱的可怜,一次一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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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场所里发生的交易行为被赤果果地称为“打钉”。
另一个与钉棚一般收留下等女昌女支的女支院,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花烟间。
花烟间,即客人边吸压片边满足肉体的地方,开始在老城区内,后来迁到了租界。
到花烟间去女票,俗称“跳老虫”,有位文人是这么定义这个名词的:
这也是一种象形名词,老虫当然是象征某种器官,此虫无长劲,一跳即完,“跳老虫”者言其特别快也。
要说人数最大的女支女群体当属“野鸡”。
这些在马路上拉客的非正规女支女们,可不向国外的站街女,等着急需发泄欲望的男人们来挑选自己。
魔都的野鸡倒像是强盗,三人成群把过路的单身男子诱至昏暗的弄堂里,“实行抬乡下人的麻糕,以引起男子的欲望。”
一旦完事便进行勒索,这如此被动地一次交易,索价通常为一元。
此外还有不少外国女昌女支,白俄多在法租界和HK区的“罗宋堂子”干皮肉活。
小本子的女支女也在虹口一带营业,尤其以川北路居多,那地方在还被戏称为“神秘的北四川路”路两边全是各路女支馆、赌场和按摩院。
比之高档的皮肉店,是专门针对阔绰商户的“韩庄”,也称“台基”。
台基可以说是国内最早的情侣酒店,不对外营业,只通过熟人介绍,通过老鸨把彼此互有所求的两人集中于房中,一进门便直奔主题。
最初是由一个想要偷情的女人发明而来,却在该事业里发明光大,渐渐成为“咸肉庄”。
全然以滚床单为前提,只需交了银元,便可满足欲望。
与不讲社交,只管解决需求的“咸肉庄”不同,高档的女支女们,可不是出了大洋就能为所欲为的。
汇集了魔都名女支的地方,就是四马路。
小本子最高档的女支女是会弹三味线的艺伎,而整个民国位于女昌女支等级之最的,是能对歌吟诗的“长三”。
她们服饰豪华,擅长宴席赌局的应酬,周旋于富商达贵之间。
想要结识长三,必须得有熟人介绍,要是走进女支院里指名道姓的要人,多半要被老鸨们骂着“格乡毋宁刚进城”给赶出堂子。
这第一道正式认识长三的流程,叫做“打茶围”。
想要认识长三,必须得有人介绍,然后到其家里作茶会,这就叫‘打茶围’,不须给钱,有水果、瓜子、压片就行。
“打茶围”可一人,也可多人,但规定只能以一人为主,这一人可以动手动脚,其他人只限于言语。
几局茶围打下来,便可到“叫局”的步骤。
“叫局”就是把女支女“请”出女支院前来陪席。
“叫局”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请得动长三的,必先写好局票送至女支院,是以有些当红名女支,一张局票便可拍卖出好几块大洋。
“叫局”出来自然是要“吃花酒”、“做花头”的。
“吃花酒”是由客人出钱,请客摆酒、打麻将,“做花头”则是指长三、幺二们事先设计好的用来酬宾的小节目。
因此魔都本地方言里的“花头”有“姘头的意思”,时常能听到魔都男人对老婆信誓旦旦保证着,“我外面是没有花头的”。
这一套流程下来,如果幸运的话,就能迎来“落水”,也就是长三留宿。
留宿的时候自然是能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只是大多数的长三都是只“吃花酒”而不“落水”。
这一点比长三第一个等级的幺二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