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着这几个字,何念生缓缓闭上了眼睛。
念沉心渊,何念生周遭寒霜凝结。
小主,
数息之后,他又祭出了一柄断掉的残刃。
残刃之上,密布着暗绿色的铜锈。
“仙法加持之下,可杀八鼎大修吗?”
“师兄……姒琉明……”
眼眸低垂,何念生目光冰冷至极。
……
夜风起,冥气啸。
于葬骨海的一处背风小山下。
残留着一截倾颓的高墙,料想当年此地也该是有建筑的。
只是啊,葬骨海内,除了诸大尸陀城,没什么东西能顶得住冥气侵蚀。
颓败的高墙之内,隐约可见一簇橘红色的篝火。
篝火的旁边,坐着两个裹着毛毡的男人。
一者苍颜白发,一者眼神涣散。
这两人也不是别人,他们正是从东极天野赶来的姜成子与季蛟。
看着面前的那簇若隐若现的篝火,姜成子忽得开口了。
“师弟啊,师弟,我们得杀了青龙山主啊。”
听着姜成子这话,眼神发散的季蛟忽得目光一凝。
“为何要杀她?”
认真地瞅着季蛟的眼眸,姜成子一脸淡然道:
“因为她碍事……”
姜成子话音未落,远方风声陡然一暗。
二人闻声抬头,一个人影缓缓靠近。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二人看到了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这……这竟然是夏鸣!】
【怎么会是夏鸣呢!】
【小师弟?!】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姜成子猛地一惊。
别说是姜成子了,就是季蛟也愣在了原地。
但是很快,近乎就在那么一瞬间。
姜成子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
【他不是夏鸣!】
【肉身气息很像,但是神魂却是截然不同!】
【这厮的神魂透着一股阴寒的气息。】
【还有……夏鸣不会这般笑容。】
【此人……来者不善!】
【此人有鬼!】
念头笃定,姜成子率先开口了。
“远道即是客,小兄弟不妨一起烤烤火啊。”
姜成子此话一出,季蛟也立马觉察到了不对劲。
低垂眼眸,季蛟兀自挑起了篝火。
将这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赵流澈嘴角勾笑,径直坐在了二人的对面。
二人打量赵流澈的时候,赵流澈也在认真地审视着他们。
【一个炼气、一个筑基、敢入葬骨海?】
【有意思啊,有意思……】
【那老头虽是炼气修为,可是他的神魂却是强到过分啊。】
【而且……他们好像认识夏鸣……】
【有趣!很有趣!】
……
赵流澈尚未言语,倒是姜成子先开口了。
“小兄弟仪表堂堂,年少有为,想必出身大族吧,还未曾请教尊姓啊?”
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姜成子,赵流澈嘴角笑容缓缓勾起。
“我姓赵。”
听到赵字,姜成子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赵啊!赵可不得了啊!难道小兄弟的赵乃是大观仙洲的赵?”
淡淡摇头,赵流澈道:“非也,仙洲之赵,与我无关。”
赵流澈这话也没多大毛病。
大观仙洲赵氏的源头乃是赵玄朗。
他赵流澈的赵和赵玄朗的赵可不是一个源头。
听到这里,姜成子也悄然眯起了眼睛。
要知道这天下的赵姓可是不多啊。
总不可能是古赵吧!
姜成子念头浮动之际,赵流澈方又开口了。
“还未请教道友如何称呼啊?”
微微摆手,姜成子一脸笑意道:“老朽姓姜,乃是一个荒野散修,自感时日无多,便冒死来这葬骨海碰碰造化。”
“姜……姜可是古姓啊……”眼中光芒闪烁,赵流澈继而又看向了一旁拨动篝火的季蛟。
而后者也若有所感地抬起了脑袋,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姓季,叫季蛟。”
季字一出口,赵流澈脸上笑意愈发灿烂。
“季……好一个季啊!”
“又是一个古姓!”
瞬息之间,念头碰撞,赵流澈心中再无疑问。
【古之余孽,死不足惜,若不是他们,我早就出去了!】
【若不是他们,天外天都能飞出此方樊笼了!】
【始作俑者,其心可诛!】
再次看向对面的姜成子,赵流澈目光森然凌冽。
一点又一点,赵流澈身上的气息愈发恐怖。
觉察到气息的改变,对面的姜成子也祭出了万千青龙气。
炼气纠缠,狂暴气息,轰然而起。
瞅着那彼此叠加的炼气青龙,赵流澈的眼神猛地一凝。
【此法……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此法难道是来自元央之外?!】
赵流澈神魂惊骇,体内镶嵌的数千枚金丹也开始剧烈激荡。
灵气翻涌,浮动万千,一轮又一轮的大日虚影相继浮现。
看到这一幕,姜成子的肉身也猛地一震。
【该死的!】
【这踏马的是金丹道主!】
【这厮是我于幻相中看到的金丹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