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蘅露出一个笑,他直勾勾看向姜满,有气无力地说,“报恩。”
“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是蛊毒吗?”姜满躲开他的视线,又抓起他的脉。
聂蘅摇头,“南疆人一般也不会随随便便用蛊,他们养一条蛊虫要费很多心血的。”
“有什么解毒药吗?我去给你找找。”姜满正要放开他,却被反手抓住。
“没有。我们先赶路。他们还会来的。放心吧叶小姐,我命硬。”聂蘅一连说了好多话,累的虚汗直流。
姜满双眉紧蹙,她有些束手无策。聂蘅不能出事,聂长远不顶事,只有聂蘅才能带着他们回大楚。
她拍了拍聂蘅的手背,说道,“你坚持住,别睡觉。我会给你研制解药的。”
聂蘅双眼轻轻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叶小姐。”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嗯?”姜满眨了一下眼。
聂蘅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那个弟弟,也是上京的吗?”
一阵沉默。姜满没有回答他。
聂蘅努力睁开眼睛,凤眸失去往日的平静和光彩。他语气低沉道,“叶小姐不必担忧,我不会多嘴。”
“不是。”
“我原本想在这里安度余生,现在看来南疆人容不下我们了。”
姜满道,“多谢。”
聂长远的嗓门洪亮又着急在院中如雷贯耳。
“二哥!叶小姐!可以出发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聂长远直直冲进门,他眼里只有聂蘅,神情十分紧张。
“二哥!”聂长远一把勾起聂蘅的肩,有些吃力地撑着他。
姜满回头望了一眼,她什么也没有带来,不过临走前还是收了一把猎弓。
聂长远不知从哪牵来了一匹马,他在外面搭好了马车。赫连赦就在院里,他站在马车旁喂草。
“阿容。”姜满叫了他一下,她还在奇怪让他去拿热水怎么半天没回来。
敢情是在这里喂马。
赫连赦抬起头,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聂蘅被安置在马车厢,他个头很大,已然占了大半个车厢。
“我在外面吧。”赫连赦道。
他指了指马车的车板。
姜满道,“会冷的,一起吧。”
南疆人不知何时会追上来,她低头看了看地面,愈发凝重起来。
天色渐暗,山林间马蹄疾飞,暗影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