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谖紧闭着双眼并不回应,若非他天庭上微隆的皱纹显示了他的不悦,孟数章还真就想叫太医过来了。
他福了个身子告退,带引赫连效出了里屋。刚一出来赫连效便停止了脚步,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孟数章的后脑勺。
他语气冷意十足:“孟公公,你这左右逢源的功夫做的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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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数章转过身行礼:“奴婢惶恐,二皇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赫连效吭哧一声,用十分嘲弄的眼神盯着孟数章,他冷笑:“又是三皇子,又是六皇子,你孟数章对着那些低贱的皇子还真是亲如一家,怎么,是因为同病相怜让你感同身受了?”
孟数章低着头不语,他的背脊挺得笔直,面上毫无波澜。
赫连效抓起左手腕活动筋骨,接着说:“左国公从前赠予孟公公的珊瑚塔,送了几回都被退回去,还以为孟公公真的一心只有父皇。禁军的史渐生公公可认得?”
他故意拖长音,上挑的眼角泛起寒意。
“和左家作对,螳臂挡车。”
孟数章依旧垂头不语,他淡然一笑,在赫连效看不见的地方松了一口气。
孟数章作为资深宫人,自然不能让赫连效尴尬离场,他压着头连连行礼,嘴里喊着“奴婢惶恐,奴婢不知。”
赫连效小心翼翼掏出腰间的帕子,擦拭掉伪装的泪痕,他的手一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薄怒的俊颜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孟数章作了个手势,请他往外屋移驾。
赫连效一脸冷漠快他一步,刚进外屋,他似乎听见了赫连敢的轻鼾。赫连效脸色差到极点,正要离开,余光瞟见在一旁饮茶的赫连赦,一脸风淡云轻。
叶倾冉低着头,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就被人看见一个宫女对着赫连赦的手死抓不放。
赫连效眸色一动,讥诮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叫的狗会咬人。”
赫连赦用包扎好的手端起茶盏,摇晃了几下,他挑着眉笑起来:“皇兄说的什么话,哪里有人?分明是狗咬狗。”